房。曹東方明白了李天龍的動機,可能是要去監視羅巴,淡笑一聲,跟了出去。
天空象深黛靛藍的天鵝絨,繁星珍珠般綴滿天幕。天低多了,星星好象比平原多幾倍。
三頂帳篷搭成三角形,中間是一大群黃牛和馬匹,義工高長貴、民兵達娃子在三角形之外站崗。
李天龍走近高長貴,問了些什麼,高長貴向前一指,李天龍便順著指的方向警惕地走去。
曹東方看見了李天龍的舉動,不聲不響地向李天龍走的方向跟去。
大山坡的坡頂,才建的一座臨時測繪鋼標象哨兵一樣聳立在那裡。鋼標上空的星星漸漸隱匿了,現出一片魚肚白的光亮,李天龍明白,十五的月亮將要莊重從那裡升起。他看見羅巴不緊不慢地爬上這座平緩的大山坡,去迎接那即將升起的吉祥的月亮。
羅巴爬上山頂後,把雙手伸向高空,又縮回來,迅速向月光跪倒。
李天龍一驚:“是不是在和什麼人聯絡?”迅速拔了手槍。
他的手腕被人抓住,是曹東方。曹東方說:“羅巴大哥在瞌頭。”
李天龍說:“嗨!我差點忘了,羅巴完全依從了高山草原的習俗。”
曹東方說:“如果不是他的戰獒,杜澗樹就完了。”
李天龍把槍放進了槍盒,說:“這也是我矛盾的地方。不過,還是要警惕為好。”
曹東方說:“我不反對你的警惕性,但千萬不要有過激行為。”
突然,李天龍眼裡放出刺人的兇光,問:“那是誰?”
山坡上,一人搖搖晃晃地走向羅巴。
曹東方說,“去看看”,便和李天龍向坡上走去。他倆很快就走到了離羅巴不遠的地方,一看,是澗樹。
他倆趴在山坡上,好奇地觀察著。
羅巴扶著澗樹說:“你應該好好睡覺呀,怎麼這麼不聽話,偏要來呢?”
澗樹說:“我知道你會這樣不辭辛苦的為我祈禱的,我怕您的身體累壞了。所以,我就偷偷地來了。其實,自從我甦醒之後,身上有一股熱力上升,很難控制。”
羅巴說:“這說明,你的武功又有長進了。澗樹,因為你絕非凡夫俗子,所以,我每天都要為你,不,為我的駿馬祈禱。”
澗樹感激地把雙掌合在鼻樑上,對著剛升起的渾圓的月亮虔敬地說道:“我為我的蒼鷹禱告,祝願他萬事如意,找到他的小鷹,並帶著小鷹飛越神農架板壁巖冰大坡。”
羅巴激動異常,不知所措,急忙把自己心愛的腰刀,從腰間取下來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七寸腰刀,堅韌無比。我們做個生死同患的朋友吧!你要比試武功,就用陰沉木劍來砍吧!”
澗樹響亮地說:“不,我做你的學生,我一定好好向您學習,我絕對不會用陰沉木劍來和你的戰刀廝殺。我的師父告誡過,叫我一定不要有殺氣。”
羅巴說:“你願意忍受體內逐漸爆發的真氣嗎?”
澗樹說:“為了我們找到金絲猴新的家園,我願意忍受一切痛苦!”
羅巴和澗樹面對碩大無比的圓月,緊緊地握住雙手。
天光如水,銀色的月輝在他們身邊勾畫出美麗的光圈。
澗樹熱汗淋漓,渾身白霧升騰,好久,霧才散開,澗樹逐漸恢復正常。在澗樹體內熱氣暴漲的時候,幾次差點暈倒,是羅巴用堅強的雙手扶住了澗樹。
李天龍和曹東方見他們緊緊握手,放心而歡悅地笑了,他們紛紛站起來,向駐地走去。
三頂帳篷圍成三角形,帳篷裡都點燃了牛糞篝火。紅黃色的火光把白色的篷布照得透亮,三個帳篷象三個悠然墜地的巨大燈籠。
隊部帳篷裡,陳文指導澗樹在淡黃的燭光下編寫資料,並準備到山坡鋼標處觀測天文。劉醫生給一個義工病號打銀針。
因為裝備損失了很多,劉醫生和林嵐的小帳篷也隨之丟失,她們也只好和李天龍等住在隊部的一個帳篷裡。
先睡下的林嵐對劉醫生說:“搞完了沒有?來睡吧。”
劉醫生說:“快了快了。第一次和這麼多臭男人睡在一個‘屋簷’下,浮想聯翩吧?我可是習慣了。”
林嵐說:“誰怕誰呀!”
劉醫生忙完後,脫下外套,拼命鑽進鴨絨被,與林嵐一起睡下。好在現在不是寒冬季節,頭可以伸出鴨絨被子。橢圓形的單人鴨絨被裡塞著兩女個人,顯得有些漲鼓鼓的,她們好不容易才把被頭的拉鍊拉到脖頸處拉緊,兩個女人便開始嘀嘀咕咕地講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