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喜歡的人,僅僅是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身體都會發熱。
黃單可以被欲||望奴役,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出去,哭著喊著去承受,疼到死去活來,但只會在一個人面前那樣子,他的軟弱,放縱都是屬於那個人的。
屋子裡靜了片刻,陳時噗嗤笑出聲,他笑的咳嗽,“見過吹牛逼的,沒見過你這麼能吹的。”
黃單說,“沒有吹牛,你要是想看我硬,我就給你看。”
陳時發現少年非常認真,他不笑了,那表情相當怪異,“張舒然同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黃單沉默的看著他。
陳時硬了,只是被少年看著就他媽的硬了,他把床裡面的被子一拉,臉側到床裡面,還打了個哈欠,“睡覺!”
黃單沒去另一頭,就躺在了他旁邊。
陳時身上的毛孔都炸開了,活脫脫就是一隻受驚的楊崽子,要被老虎吃掉了,好怕怕,“你睡這頭幹什麼?”
黃單的眼角一抽,他就算是老虎,在這個人面前也是紙的,“不幹什麼。”
陳時繃著臉,“去那頭。”
黃單已經躺下了,“上次我一開始沒跟你一頭睡,你老是把腿放我身上,很沉,我睡的很不舒服,就跟你一頭睡了,你沒再把腿放上來,換了手,我舒服多了。”
陳時回想上次的事,早上一睜眼看到懷裡多了個人,離的還特近,低頭就能親到對方的額頭,他嚇的不輕,差點把晨尿留在床上。
黃單看出身邊的人很緊張,他抿嘴,似乎在笑,很無奈,那裡面還有些許寵溺,“我不會做什麼的。”
陳時翻白眼,傻啊你,我是怕自己會做什麼。
他一愣,我會做什麼?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會兒,陳時這才發現少年的腦袋搭在自己的肩頭,他的半邊身子都僵硬了,“喂。”
少年的呼吸均勻,睡著了。
陳時想把肩頭的腦袋推開,結果手剛碰上去,少年剛好側過臉,掌心裡多了光滑細膩的觸感,他像是被什麼蟄到了,一下子就撤回了手。
肩頭的重量還在,少年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灑在自己的脖子裡,陳時不動了,他瞪著天花板,瞪到眼睛發酸,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吉他聲傳來,在寂靜的夜晚被放大了,也清晰了,彷彿就在旁邊,對著耳朵彈的。
陳時煩躁的爆粗口,困的不行,偏偏又被吵的沒法睡。
黃單的聲音模糊,“是齊放,他在彈吉他。”
陳時皺眉,“聽出來了是吉他聲,上次我來這兒怎麼沒聽到?”
黃單在他的臂彎裡蹭蹭,“有時候會彈,有時候不會,看他心情。”
陳時那條胳膊被少年蹭的又麻又酸,“樓上還住著老太太呢,那小子就不怕把老太太嚇到?”
黃單說,“老太太的聽力不怎麼好。”
陳時,“……”
“那他大半夜的搞出這麼大動靜,周圍的人都沒意見?”
黃單的眼皮撩開一點,又搭上了,他早就沒了睏意,心裡在想著事,“我也奇怪,好像他們都聽不見似的。”
陳時躺了會兒,那聲音還在,他拍拍少年的肩膀,“祖宗,把你的腦袋移開。”
黃單的臉在他臂彎裡滾了兩圈,滾到旁邊去了,“你要起來?”
“太煩了,根本睡不了,我去看看。”
陳時也沒穿外套,他穿著t恤跟褲衩就出去了。
外面黑漆漆的,冷風直吹,陳時搓搓胳膊,越過沈良那屋,站在第一個屋子外面拍門。
門開了,一張臉露出來,裡面沒開燈,那臉都是黑的,一口牙露在外面,怪滲得慌,“帥哥,有事?”
陳時沒被嚇到,“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齊放說,“快三點了。”
陳時扯唇,“你的手機時間沒錯啊,我還以為你手機上顯示的是七八點。”
齊放撓撓頭,“是不是我彈吉他影響到你們睡覺了?”
陳時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齊放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晚上比較有靈感。”
陳時惡聲惡氣,“管你什麼靈感,你他媽要是再三更半夜的彈吉他,我會把那玩意兒給你摔成兩半。”
齊放咂嘴,“這麼不講理?”
陳時低罵了聲,怒火中燒,“哥們,到底是誰不講理?你別的時間愛怎麼彈怎麼彈,這個點彈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