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也沒有。
摸摸自己的臉,慕容棄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姿色。
“名字想好了嗎?”陸景行問外頭的江玄瑾。
後者道:“不勞陸掌櫃操心。”
“怎麼能不勞呢?”陸景行輕笑,“之前懷玉還讓我起名,說叫陸什麼哎,陸什麼好像都挺好聽的。”
這話簡直是擺明了的找死啊,幾個乳孃都嚇白了臉,旁邊的慕容棄眼皮也跳了跳。
然而,江玄瑾聽見了,卻是一點波瀾也沒有,只端著茶,輕輕撇了撇茶沫。
“主子?”乘虛忍不住小聲喚他。
他抿了口茶,雲淡風輕地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同陸掌櫃計較,你的心是鐵打的?”
陸景行:“”
這個人以前是不太會說這種話的,到底是跟誰學的這一張口就把人噎死的功夫?!
“主子。”御風拿著幾封進門來,皺眉道,“有戰報。”
收斂了神色,江玄瑾接過來掃了兩眼,冷笑。
李懷麟竟還敢重用柳雲烈,派他帶兵前往平陵支援。
柳雲烈是選仕進朝的寒門子弟,親戚只有一個èi èi。幾年前在勤王之戰裡立功,升了廷尉,擅長權術,以一張正經的皮。矇蔽了江玄瑾多年。
江玄瑾一度想不明白這個人到底為著什麼要害他、害丹陽。原以為是一顆忠心太過,容不得能威脅到皇帝的人。可跳出京都之後,他回頭看,察覺到了不對。
這個人目的沒那麼簡單。
收攏戰報,他起身吩咐乘虛:“按照先前說好的做。”
平陵連下八城,朝廷的兵力以不可阻擋之勢直衝平陵主城。李懷麟大賞了西梁來的猛將,覺得都是他的功勞。還在宮裡設宴。與百官同慶。
然而,幾天之後,京郊傳來急報----“陛下!京西方外二十里,有大量人馬正朝京都而來!”
捏著杯盞的手一鬆,“啪”地一聲響,李懷麟白了臉。
“以八座城池換朝廷之軍深入平陵腹地,再難回防京都,這番魄力謀略,我等是不及的。”南平君坐在帷帳裡唏噓,“這幾天平陵君吃不下睡不著的,想必也是驚了個夠嗆。”
李方物豈止是驚啊,差點就要覺得江玄瑾是要棄了他平陵了。結果一招請君入甕,朝廷先後派來的十二萬兵力,全被牽制在了平陵。紫陽五萬兵力一路潛行,直接圍到了京都。
“跟著紫陽君做事兒,就是有這個好處。”指了指外頭高高飄著的勤王旗,長林君笑得這叫一個歡,“他說帶兵去勤王,民間一點懷疑的聲音都沒有,朝廷下了告示說紫陽君造反,也沒幾個人信,哈哈,這啞巴虧可噎得那些人夠嗆。”
因著民間的反應,幾個原本真的打算勤王的封君也暫時按兵不動了,這一場大戰,輸了的人下場可不會太好,所以除了他們幾個不知為何就被江玄瑾坑上了船的人之外,其餘的封君壓根不敢輕易做抉擇。
“誰讓皇帝真聽那幾個老東西的話,任用了西梁的將領。”李方物搖頭,“西梁的人一來,可不就給了咱們勤王的理由?”
李懷玉下了很關鍵的一步棋,用三千糧草騙得李懷麟病急亂投醫,拉攏了西梁。雖說本意只是為了維護江玄瑾的名聲,但這事兒引發的一連串的後果,實在是幫了他們這邊的大忙。
這君夫人他們認了,除了長公主,也沒人當得了。
“現在就看紫陽君上是什麼意思了。”長林君捻著鬍子道,“已經抵在了京都邊上,要再進一步”
再進一步,就真的是衝著推翻皇帝去的了。
幾個封君心裡都很清楚,一邊渴望更多的封地財富,一邊又擔心,以紫陽君的慈悲和忠義,會不會只是想嚇唬嚇唬皇帝?
不會,江玄瑾用接下來的攻城之舉,清晰地回答了他們。
大興九年,四月初四,勤王之軍破了京都城門,直指皇宮。勤帝出逃。攜百官一路南退,並引西梁之軍入境對抗勤王之軍,西梁軍燒殺搶掠,所過之處民不聊生,天下譁然。
李懷麟的本意是想讓西梁幫忙,許以大量金銀糧食,只要他們能鎮壓住叛軍,北魏甚至可以割讓幾城。然而,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司徒敬突然暴斃,柳雲烈接管他手裡的七萬兵力,不聽聖旨,一路避讓勤王軍。
“你什麼意思?!”坐在行宮裡,李懷麟暴怒,“為什麼不打?為什麼要退?!”
柳雲烈拱手道:“如今我方兵力不足以與紫陽君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