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神色古怪地開門出來。
“如何了?”陸景行上前便問。
祁錦欲言又止,看了看江玄瑾,道:“夫人想見君上,只君上一人進去。”
陸景行一聽這話就閉了眼,旁邊的就梧等人也都紅了眼睛。
要交代遺言了嗎?
整理好衣衫,江玄瑾捏了捏拳頭,抬腳跨進了門。
床上躺著的人臉色青白,嘴唇起了幹皮,頭髮也凌亂。看見他進來,她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怎麼不高興?”
努力壓著心裡洶湧翻騰的情緒,江玄瑾抿唇,雲淡風輕地道:“沒有。”
她欣慰地點頭:“往後孩子們就要靠你多照顧了”
心口驟疼,江玄瑾低頭看她。
懷玉勉強伸手,剛好就有一滴水落下來。落在她指尖。
“一線城下雨了嗎?”她輕笑。
江玄瑾點頭:“屋子有些漏雨,等過兩日,我讓人來修。”
嘆息一聲,懷玉看著他道:“你上回說你心悅我。”
“嗯,我心悅你。”
“那愛我嗎?”
喉嚨緊得生疼,江玄瑾接住她晃在半空中的手,輕輕吻了吻:“愛。”
“好好地跟我說一遍。”她笑,眉心又皺。似是疼得緊,聲音更虛,“快點啊我要堅持不住了”
慌張地抓緊她,他什麼也不想顧了,啞聲道:“我愛你,很愛你。”
至始至終,都只愛過你。
滿足地笑了笑,懷玉感嘆:“你之前還不肯說。”
“我肯的。”他道。“你別睡,以後每天我都同你說,好不好?”
“這話是你說的。”懷玉緩緩閉上眼,“那明天,記得跟我說。”
“不行!你睜眼!”床邊的人陡然慌張,“別睡!”
不好意思再裝下去了,李懷玉輕咳兩聲,虛弱地道:“我要是不睡。身子怎麼好得起來?祁錦說了,這大出血要養上幾個月呢,剛剛力氣都用完了,我現在很困,你快放開我。”
“不嗯?”察覺到哪裡不對,江玄瑾一噎,接著微微一眯眼。
養上幾個月?
她沒性命危險?
感覺到床邊的氣息瞬間變涼,李懷玉立馬閉眼悶哼一聲,虛弱地“暈”了過去。
反應過來這人是在故意嚇他,江玄瑾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
“李懷玉!”
多大的仇?到底是多大的仇要這樣嚇他?他剛剛是真的以為真的以為她要
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大腿上,他掃了一眼床上這人的確蒼白的臉,起身,大步走向門口,抓著門弦就是猛地一拉----
門口偷聽的一堆人差點齊齊跌進來,祁錦首當其衝。很是尷尬地整理好衣裳,小聲道:“奴婢剛還想提醒君上呢,夫人沒大礙了,就是出血多,需要好生調養,您也不能說太久的話,早些出來,放夫人休息吧。嘿嘿。”
江玄瑾冷冷地看向後頭的陸景行,後者正心疼地抱著自己的玉骨扇:“你別看我,我也被她們嚇住了,這可是南陽玉啊,很難得的!”
他再看向就梧,就梧打了個寒戰,連連搖頭:“咱們都是剛剛才從祁醫女這兒知道的,全都不知情啊!”
都是裡頭那位主子一個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