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梁家xiǎo jiě求見。”
一個沒完,又來了一個?江玄瑾覺得有點意外。往日這些姑娘是斷不敢進他墨居的,今日這是怎麼了?前赴後繼?
疑惑地掃了地上的人一眼,他鬆了神色道:“起來。”
易素連忙站了起來,不安地捏著帕子。
“去偏廳裡坐。”江玄瑾道。
偏廳?易素看他一眼,也沒敢再頂嘴,不情不願地跟著去了。結果剛坐下沒一會兒,梁家xiǎo jiě也被請了進來。
一看她,易素心裡舒坦了不少。她至少還跟君上見了面說了話了,後來的這位卻是連主屋都沒跨進去。
“你怎麼也在這裡?”梁繞音進門就皺了眉,戒備地看著她。
易素輕笑:“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起晚了就沒得吃了。”
“什麼意思,你見著君上了?”
“自然。”
梁繞音有些惱,她聽了訊息本是不信的,原想著找個由頭過來試試,不成也罷,誰知道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不行,還得想想辦法!
主屋裡。
江玄瑾若有所思地盯著手裡的公文,突然問了乘虛一句:“外面是出什麼事了?”
乘虛找出前幾日傳到府裡來的文章,小心翼翼地遞給他看:“就是這個。”
接過來掃了一眼,江玄瑾皺眉:“誰想出來的?還‘美人關’呢,也不看看她哪裡像個美人?”
乘虛道:“夫人也看過了,她說寫得挺好的。”
還好呢?明裡暗裡都在可惜他這個“英雄”要被她那個“美人”耽誤了,好端端的人寫成了狐狸精,這人都不生氣?心也真是大。
通篇看完,江玄瑾問:“這跟外頭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這文章傳遍了半個京都,那些世家xiǎo jiě們瞧著,許是覺得不甘心,想給您……再多來幾關。”
江玄瑾不耐煩地捏了宣紙,揮手就想扔。
然而,手揚到一半,他頓住,垂眸認真地想了想,眼眸突然一亮。
“君上。”家奴又進來稟告,“齊家xiǎo jiě也到了。”
乘虛連忙朝他使眼色,想讓他住嘴,以免惹君上發怒。誰知,床上這人聽著,竟然道:“挺好,都請過來吧。”
啥?乘虛驚了驚:“都請過來?”
“連同側廳的一起,看茶。”
家奴應聲而去,乘虛傻站在他床邊,好半晌才戰戰兢兢地問:“夫人要是突然回來怎麼辦?”
“那就讓她進來一起喝茶。”江玄瑾一臉正色地問,“不行嗎?”
行是行,就是……乘虛抬頭看了看房梁,提心吊膽地想,也不知道這房子抵不抵得住夫人拆。
李懷玉心裡有算盤,上街串珠子只是虛晃一招,很快就要打道回府。
靈秀問:“您不是還要看成衣麼?”
懷玉道:“留著明兒看。”
“啊?明日也要出門?”
“自然。”她摸著下巴笑,“門出多了才習慣吶。”
想出點事,總不能特地出門引人懷疑吧?在江玄瑾眼皮子底下,一切都要做得十分自然才行,她都想好了,等第三天出門,就可以配合陸景行動手。
一想到有機會把青絲要來自己身邊,懷玉笑得很開心,回去的步子都十分輕快。
然而,伸手推開主屋的門,她的笑僵在了臉上。
滿屋子的官家xiǎo jiě坐得端端正正,聽見響動,齊齊轉頭朝門口看過來,眼神之灼熱,看得她虎軀一震。
“君夫人安好。”齊家xiǎo jiě向來是最懂禮節的,起身就朝她行禮。
有她帶頭,屋子裡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朝她屈膝,鶯聲燕調地喊:“夫人安好。”
退出去看了看外頭的牌匾,又進來瞧了瞧屋裡的擺設,李懷玉喃喃道:“我走錯了吧,分明是要回墨居主樓的,怎麼闖到後宮來了?”
乘虛從內室出來,僵硬地朝她行禮:“夫人。”
“你也在啊?”懷玉眨眼,“那我沒走錯?”
“是。”
所以墨居的主樓裡,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大群姑娘?李懷玉想不明白,提著裙子就往內室走。
江玄瑾施施然坐在床上看文書,手指修長白皙,輕輕地點在紙頁上,瞧著好看極了。聽見腳步聲,他側頭,很是平靜地道:“你回來得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