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統是什麼東西?”她道,“沒聽說過。”
說完,又將他抱得更緊。
江玄瑾兩隻手微微張著,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想知道丹陽是不是被冤枉的,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她身邊的人?”她賴在他懷裡道,“那不是比從厲奉行那裡入手來得更快嗎?”
提起這個,江玄瑾道:“你以為我沒想過?但是她身邊的人口風都緊,問不出來。”
之所以抓著青絲沒送進衙門,就是想問出一些關於丹陽的事情。可青絲那個倔脾氣,不管他怎麼問都不肯開口,有什麼辦法?
“問不出來?那就詐呀!”李懷玉撐起身子,笑眯眯地問他,“要我教你使詐嗎?”
看了看她臉上的奸笑,江玄瑾覺得很有趣,順著便問,“四xiǎo jiě有何高見?”
撒謊啊、騙人啊、使詐這些東西,彷彿是這位白四xiǎo jiě最擅長的事情。一說起來,她兩隻眼睛都在發光。
“套人話還不簡單嗎?你抓個知道事兒的關起來,也不必問什麼,就關幾天。等人身心疲憊意識模糊了,便找個人假扮成去救她的,救出地方趁機套話,還能套不出來?”
她一邊說還一邊比劃:“假扮得要像一點兒,要讓人把她帶出你的地盤,讓她以為自己真的逃脫了。這樣一來,她就會放心說話。”
本來是隨便問問的,可沒想到她真有法子,並且聽起來好像還不錯?江玄瑾沉默,眼神微動。
陸景行收到了白府傳來的信,看了幾眼,吩咐下人去辦事。
懷玉想借著孟恆遠的事情把厲奉行的皮撕了,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正好韓霄和雲嵐清那邊都憋著氣,讓他們在這件事上出出力,他們一定很樂意。
用不著他上場。
打了個呵欠,陸掌櫃懶洋洋地往搖椅上一躺,南陽玉骨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打算就這麼睡個好覺。
然而,沒過多久,又一封信過來了。
睏倦地伸手開啟,瞥了幾眼,他來了精神,坐直身子將信全部看完,臉上的表情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捏著信紙起身,他去了北邊的院子。
這院落有十間並排的廂房,房前空地很寬,立著木頭人、u qi架和箭靶,若不是在他的府邸裡頭,旁人瞧見定要覺得是個武館。
去了第一間廂房門口,陸景行敲開了房門。
“大人?”開門的人看見是他,微微驚訝,旋即便問,“又有救青絲姑娘的機會了嗎?”
陸景行低笑:“你真是聰明。”
那人跨出門來,英氣的眉眼映照在月光之下,眼裡滿是嚴肅:“在下先去叫醒其他人。”
說完,轉身往回廊上走,每經過一扇門前便扣手一敲,只一下,一排廂房的門就都先後開啟。
不消片刻,十個男子就都規規矩矩地站在了陸景行面前。
看著這十個人,陸景行很是感慨。這些人昔日都是飛雲宮裡的面首,綾羅綢緞、玉冠金簪,瞧著都妖里妖氣的。沒想到如今換一身乾淨利落的衣裳,竟是英姿逼人,很難將他們同以前的模樣聯絡在一起。
“大人請講。”就梧站在最前頭,朝他拱了拱手。
陸景行回神,笑道:“過幾日青絲也許會離開江府,到時還得再麻煩各位出手。”
“好。”就梧想也不想就點頭,“具體要如何做,還請大人指示。”
夜色已深,陸景行點著燈與他們說了李懷玉的計劃,又細細商議了救人和撤退的路線。
說完的時候,陸景行看了看這十個人,突然很想把丹陽還活著的事情告訴他們。
這十個人裡有有些人的命是丹陽救的,有些是喜歡丹陽的做事路數,自願投奔,甚至還有的是因為與家裡鬧不和,所以跑去飛雲宮混吃混喝。
不管是怎麼到飛雲宮的吧,他們都頂著面首的名頭為丹陽效力了好幾年,丹陽對他們很好,他們對她的感情自然也極深,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算丹陽的親人。
要是知道她還活著,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眼裡的仇恨也會淡下不少。
然而……陸景行嘆了口氣。他不能說,這件事太大了,多一個人知道,丹陽就多一分危險,還是且先瞞著吧。
就梧等人不曾察覺陸景行的複雜心情,知道又有機會救青絲姑娘,他們心情都不錯,送走陸景行,就又在院子裡對拆幾招。
“等青絲姑娘出來,咱們去殺了吧。”有人練著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