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路財。”
古怪地看他一眼,懷玉伸手將盒子開啟,看了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疊著的大紅的綢緞,金繡的瑤池春曉牡丹被疊在最上頭,華麗高貴,栩栩如生。
這是……嫁衣?
愕然地伸手摸了一把,她抬頭看向江玄瑾。
面前這人扭頭看著別處,下頷有些緊繃,雖然瞧著沒什麼表情,但好像有點緊張。
“今日二哥讓我去試喜服。”他道,“試的時候看見這東西了,二哥說挺適合你的,我便拿來給你看看。”
頓了頓,又道:“你要是不想要,就送給靈秀,她以後嫁人也用得著。”
有些哭笑不得,懷玉歪著腦袋看著他:“靈秀要是用不著呢?”
“那你便扔了去。”心裡一沉,臉色也是一暗,江玄瑾拂袖,轉身就想走。
然而,步子還沒邁開,手就被人抓住了。
一手抱著嫁衣盒子,一手使勁扣住他,李懷玉咧了嘴,臉上的笑意越扯越大:“你這個人,送個東西怎麼都不會好好說話?”
“……”身子僵硬,他緩緩回頭,皺眉看著她。
“要我教你嗎?”
懷玉眨眼,然後立即學著他的模樣,粗聲粗氣地道:“今日二哥讓我去試喜服,試的時候看見這衣裳想起了你,覺得你穿定然好看,所以我便買來送你。你可喜歡?”
說完仰頭看他,眼裡似是劃開了一池春水,恢復原本的嗓音低聲道:“我可喜歡啦!”
可喜歡啦!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江玄瑾怔然地看著她,手被她抓在手裡輕晃,剛剛還緊繃著的身子都被晃得鬆了下來。
這人可真是會胡說八道,他想,但是她笑起來的樣子還算好看,襯得上那一朵牡丹花。
北魏之人多愛牡丹,他之前不以為然,覺得不過是攀慕富貴。但眼下瞧著……這花其實也還不錯。
“要我穿給你看看嗎?”懷玉笑嘻嘻地問。
江玄瑾回神,甩開她的手便道:“都說了是路過,我還要進宮一趟。”
“啊呀……”懷玉有點懊惱,不過一轉臉又笑起來,朝他擠眉弄眼地道,“那,就洞房花燭夜再看!”
“……”不知羞!
輕哼一聲,江玄瑾大步離開,步子走得很快,活像是有狗在追一般。懷玉瞧得直樂,連忙招呼靈秀來,幫忙把其他的錦盒都搬進屋子裡去。
“你聽過一句話嗎?”
在李懷玉搬東西搬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有人開口問了她一句。
一聽這聲音,她都也不回地就道:“陸掌櫃,有話就一次說完。”
陸景行搖著扇子坐在她房間的窗臺上,斜眼看著她,似笑非笑地道:“我倒是想說完,你也得靜下心來聽才是。”
靈秀目瞪口呆地看看他,再看看窗外:“您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收攏扇子翻身進屋,陸景行翻手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包糕點塞進靈秀手裡,“來得匆忙沒走正門,還請靈秀姑娘幫忙望個風。”
什麼“來得匆忙”,就算不匆忙,這人也從來沒走過正門好嗎?懷玉翻了個白眼,揮手讓靈秀接了糕點出去,然後抬眼看他:“想說什麼啊?”
鳳眼安靜地看著她,陸景行道:“玩火者,必。”
微微一愣,李懷玉皺眉:“你跑來一趟,就是來咒我的?”
“不是咒。”陸景行嘆息,“是提醒。”
方才他在旁邊瞧著,要不是知道她揣的是什麼心思,差點就當真以為這是一對即將成婚的相愛之人了。李懷玉動沒動心他不知道,但江玄瑾那樣子……
若是一朝真相大白,他怕她承擔不起後果。
“放心好啦!”懷玉好笑地看他一眼,“我做事之前都是仔細思量過的,不會出什麼大的岔子。將來等他發現我在騙他,至多不過想要我的命,可我已經死過一次,還怕什麼?”
沒好氣地搖頭,陸景行道:“你真是我祖宗。”
“孫子乖。”毫不客氣地佔了口頭便宜,懷玉收拾好嫁衣,又問他,“事情辦得如何?”
陸景行抿唇:“尚算順利,江玄瑾已經暗地裡重審過福祿宮的幾個宮人,不過……有個事情很奇怪。”
“什麼?”
“要真如你所說,江玄瑾是害你的背後主使,那至少廷尉府都應該是他的人。但這回他翻動舊案,卻引起了廷尉府的牴觸。”
“嗯?”懷玉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