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溫和地回頭朝後頭的葉掌櫃頷了頷首。
江深不解地上下打量他:“你怎麼還穿的這身?”
撫了撫身上的青珀色袍子,江玄瑾道:“喜服我試過了,挺合身,不用改了。”
江深瞪眼:“你在裡頭試了就完了?也不穿給二哥看看?”
看他一眼,江玄瑾道:“麻煩。”
江深這叫一個氣啊!他好歹是他二哥,親二哥!被他冷眼相待就算了,連喜服都不穿給他看?
“主子,這是什麼?”瞧著那葉掌櫃苦著臉遞來十幾個沉重的大錦盒,乘虛不明所以。
“喜服?”江深扭頭看了看,有點疑惑,“怎麼這麼多?”
一般男子的喜服,四個盒子裝一套也就夠了,這倒是好,十幾個!堆到乘虛手裡,將他腦袋都擋了。
“沒什麼。”江玄瑾雲淡風輕地往外走,邊走邊道,“我還有事,二哥就自己尋車回去吧。”
江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開,氣得靠在櫃檯上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有個這麼記仇的弟弟?”
櫃檯後頭的葉掌櫃哆哆嗦嗦地道:“我才是招誰惹誰了……”
乘虛將錦盒搬上馬車放好,朝車伕吩咐:“回去宮門外頭。”
車伕點頭正想應,卻聽得車廂裡的人悶聲道:“先去一趟白府。”
嗯?乘虛不解:“您不是還急著進宮辦事?”
江玄瑾沉默良久,然後道:“也不是太急。”
乘虛:“……”不是太急的話,到底是為什麼把二公子嚇成那樣啊?
哭笑不得,他坐上車轅吩咐車伕:“聽主子的,去白府。”
“是。”
馬車走得顛簸,車上堆著的錦盒搖搖晃晃的,江玄瑾冷眼看著,突然有點惱。
怎麼就想起給人買東西了呢?還是這種東西!這樣送過去,會不會顯得太殷勤了?
可是,白珠璣娘死的得早,她又是個笨手笨腳的,準備出來的一定沒有這個好看,與其到時候丟他的臉,不如現在就去挽救一下。
但……她要是不喜歡這個怎麼辦?
平靜冷漠的一張臉,下頭藏著的心思卻是波瀾起伏,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後悔,一會兒又有點惱怒,整個路上都沒能安定下來。
於是,李懷玉在院子裡huo dong手腳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影子在院門口晃了一下。
“什麼人?”她下意識地呵斥一聲。
沒人應她。
疑惑地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懷玉想,也許是哪個路過的家奴吧!於是沒再看,繼續huo dong手腳。
可沒一會兒,那影子又在門口晃了一下。
戒備地皺眉,懷玉叉腰:“何方宵小?”
還是沒人應她。
眼珠子一轉,懷玉不動聲色地繼續伸展手臂,一邊伸一邊往院門口挪。
當那影子第三次晃過來的時候,她反應極快,猛地就撲出去將人抓住,大喝道:“賊人哪裡逃!”
江玄瑾一臉冷漠地垂眸看著她。
對上他的眼睛,李懷玉愣了愣,抓著他衣襟的手立馬鬆開並替他撫平褶皺,笑著道:“怎麼是你啊?”
輕哼一聲算是應她,江玄瑾扭頭看向自己身後。
懷玉不解地跟著他看過去,就見一個人抱著一堆疊得老高的錦盒,顫顫巍巍地立在那裡。
“咦?這是乘虛啊?”好奇地繞過錦盒看了看後頭,懷玉哈哈大笑,“你家主子也太狠心了,怎麼讓你一個人抱這麼多東西?”
乘虛臉抵在錦盒上,咬牙道:“不狠心,屬下抱得動。”
抱得動歸抱得動啊,但為什麼要讓他在這裡站這麼久?都已經到了地方了,主子到底是為什麼晃了這麼久還不進去啊!
心裡吶喊不已,乘虛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
看他可憐,懷玉連忙拉著江玄瑾往院子裡走,邊走邊笑著問他:“幾日沒見,想我不想?”
江玄瑾漠然搖頭:“不想。”
懷玉瞪眼:“那你今兒過來幹什麼?”
“路過。”
“……”一把甩開他的手,懷玉怒而叉腰,“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手在空中一晃,沒著沒落的,江玄瑾自己收了回來。看她一眼,他伸手拿過一個錦盒,塞進她懷裡。
“什麼東西?”
江玄瑾一本正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