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然後他再說:就是為了找對付大青蟲的農藥去了仲間學長家的藥店。那又該怎麼辦?兩人一起笑一笑?
那不就非常、非常……不是不浪漫,該怎麼說來著?
對了,索然無味。這不是索然無味,相當無趣嗎?
如果情況剛好相反,野田健一聽到問題立馬驚慌失措,一邊掉眼淚一邊坦白他真的想自殺,那又該如何是好?
萬一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又平白無故地變得親近,那就又落入涼子想極力避免的狀況。
即使沒有這些煩心事,涼子的日常生活也十分繁忙。不僅僅是涼子,每個認真學習、積極參加社團、樂於交朋友、家庭生活又豐富多彩的中學生,都會覺得時間不夠用。而在此之外,還要處理這種微妙的人際關係,怎麼吃得消呢?
涼子不是沒考慮過森內老師,可她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森內是靠不住的。如果貿然找她商量,相比野田健一的心理狀態,她恐怕會對擔心野田的涼子更感興趣,一定會投來調侃的眼神。那種調侃和劍道社夥伴們的揶揄截然不同。她會懷疑涼子有什麼問題吧。是啊,森林林肯定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為了公平起見,還是設想一下森林林會負起身為教師的責任,找健一談話的情況。估計也不會有好結果。要是野田健一真的想不開,甚至想要自殺,而森林林又咄咄逼人地詰問:“野田,你買農藥想幹什麼?給我解釋清楚!”不會更危險嗎?
野田也害怕和森林林說話。
藤野涼子的聰慧人盡皆知,可她思前想後的結果又是怎樣的?
最終,和仲間學長一樣,她決定求助於和野田健一親近的朋友。那個人選自然是向坂行夫。
那天是仲間學長找涼子談話後的第二個星期三。每週三都沒有社團活動,下午兩節課過後就沒什麼事了。在此之前,涼子一直沒有找到和向坂行夫交談的機會,因為她一直很忙。
那天下課後,野田健一早早地回去了。教室裡還有幾個同學沒走,向坂行夫也在其中。那時,行夫正和坐在他前面的倉田真理子說話,兩人似乎聊得很開心。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一直很好。
涼子猶豫了一下,因為真理子也在場,會比較麻煩。可就算單獨面對行夫,一樣會有麻煩。行夫會把她說過的話透露給真理子,真理子便會不依不饒地纏著自己:“野田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嘛?”
唉,既然如此,還是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面說吧。
“向坂,真理子。”向兩人打招呼後,涼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我有點事想跟你們商量。”
“什麼事呀?”真理子立刻兩眼放光,向坂行夫的眼神裡透著些許驚訝。
“這事可千萬要保密哦。”
“保密,一定保密,是吧,向坂?”這就是真理子最拿手的輕諾寡信。
行夫和真理子不同,聽說有事要跟他商量,他是絕不會在心裡歡呼雀躍的。
“怎麼了?”他用平穩的聲調問道。
“你們都和野田很要好,對吧?”
“嗯”真理子興沖沖地回答,急切地期待著下文。行夫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野田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們有沒有聽說些什麼?”
“哎?”真理子的反應很強烈。有什麼好興奮的!涼子一下子氣上心頭。不行不行,不知怎麼的,最近就是對真理子橫豎看不入眼。
“藤野,你覺得小健他有什麼不正常嗎?”
“呃……嗯。”
“小涼,你最近跟野田好上了?”真理子插了一句。
涼子急忙用力擺擺手:“不是那麼回事……”
“哎?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沒轍了。看來不把來龍去脈全講出來,絕對混不過去。
“不是我注意到的,是別人問我,說野田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或煩惱?因為我跟他同班,就問我有沒有發覺什麼。”
“嗯,倒也是。上次你們還一起到我家來玩了呢。”
那天涼子和健一出圖書館後順便去了她家。
涼子只得微笑著對真理子點點頭:“那天很開心呀。下次再聚會吧。”
“嗯,好啊。”
啊……現在的涼子果然應付不了真理子。行夫察覺到這一點,便低聲對真理子說:“真理子,你不是要去老師辦公室嗎?”
“哎?什麼事來著?”
“讀後感啊,要去拿回來吧。”
下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