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然地用上了恭敬的語氣,對此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也許因為對方是檢察官吧。
“我們決定讓森內老師做辯護方的證人,這樣她能更好地說明譭棄舉報信的事。”
“明白。”藤野檢察官簡短地應了一聲。
“我跟辯護人商量過,為了保持平衡,讓津崎先生做檢方的證人比較……”
“哪有保持平衡的道理?津崎先生也當你們的證人好了,他原本就主張柏木卓也是自殺。”
真乾脆。
“還有,我們的校內審判不必完全像真正的法庭那樣,將證人嚴格分為‘檢方證人’和‘辯護方證人’。這一點需要和井上法官好好落實一下。證人分屬兩方會增加辦事的束縛和障礙,我覺得還是自由一點比較好。”
說到這個層面上,健一就應付不了了。他把電話讓給神原和彥。辯護人接過電話後,聽著檢察官的話,不時“嗯、嗯”地回應著。
“不過,即使只是出於形式上的需要,也要保持‘主要詢問’和‘交叉詢問’的順序。”
說到這裡,他們的意見好像統一了。健一則快速在手邊的筆記本上寫下“必須與法官商量”這幾個字。
“藤野同學,你可真行。”神原用略帶嘲弄的口吻說,“你和HBS的茂木記者達成交易的事,我們聽森內老師說了。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也覺得這是壓制那傢伙的最佳辦法。”
對此,涼子又說了些什麼。聽得入神的神原和彥對健一抬起了眉毛。什麼意思?
“明白了。還有一點,你們有什麼事情,需要河野調查偵探事務所協助調查的嗎?”
涼子提高了嗓音,在一旁的健一也斷斷續續地聽到了“從感情上來說……”“不正確的……”之類的片言隻語。
“我們還沒有確定,不過應該不像你那樣完全持否定態度。”
然後,神原又默不作聲地認真傾聽起來。
“這由他本人決定,我並不反對。我讓野田聽電話。”將聽筒遞給健一後,神原和彥說,“檢察官有事要對你說。”
健一有點慌張。會有什麼事呢?
“野田,你能在法庭上對發現柏木遺體時的情況作出證言嗎?神原說,這得由你自己作主。”
健一很驚訝。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攤上這樣的角色。
“可這樣好嗎?我可是辯護人的助手啊。
“你也是遺體的第一發現人,有什麼辦法呢?出於面子,神原不會主動讓你出庭作證,而是讓我叫你出庭作證。沒問題吧?”
怎麼可能拒絕呢?“沒、沒問題。”
“只需就事論事地作出說明,不必事先準備,憑記憶陳述就可以了。”
不用揣摩角色,上臺就演。
“我們的校內審判處處都在打破常規啊。”
“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審判,只能按能夠實現的方式來辦。拜託了。”
健一以為涼子要掛電話了,可誰知她還有話要說。
“神原還在嗎?”
神原和彥將聽筒按到耳朵上後,低聲地驚呼起來:“哎?你真是無所不知嘛。”
涼子又說了些什麼呢?
“已經沒事了。只是有點熱感冒罷了。”
好像在說前天神原身體不適的事。健一頓時也感嘆起涼子的無所不知,可馬上想到這可能是古野章子告訴她的,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神原和彥又“嗯”“好的”應了幾聲,再次將聽筒遞給健一。
“掛掉好了。”健一說。
結果是對方先掛掉了。聽筒中響起“嘟――嘟――”的聲音。
“她都說了些什麼?”
“因為工作量太大,與其委託私家偵探,還不如增加助手。她也熱心過頭了。”神原和彥說道。從表情來看,他並沒有感到不快。
健一心中一動:如果藤野涼子和神原和彥不是在如今的情況下相遇,也許會成為非常親密的好朋友。他們同樣聰明,又志趣相投,長相也很般配,就算變成一對戀人也是順理成章的吧。
真正應該做辯護人助手的不是我,是藤野涼子。哪怕讓藤野涼子做辯護人,神原和彥當助手也成。如果這兩個入聯手,檢方便只有舉手投降的份了。
“藤野要茂木記者作為證人出庭。”正當健一胡思亂想時,神原和彥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健一不由得瞪起了眼睛:“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不是自找麻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