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媽媽見了個面。”
健一不禁瞪大了眼睛:“大出佐知子?”
“除了她還有誰?”神原似乎很高興,“其實,她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人。”
為了保險起見,神原在早晨出門前給大出家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就是大出佐知子。聽說俊次還在睡覺,神原和彥趕緊跑到大出家臨時居住的那幢周租公寓,那時俊次依然睡得死死的。
“他媽媽覺得不好意思,想去叫醒他,結果失敗了。於是,我們只得讓他再睡一會兒,順便聊了幾句。”神原和彥從書包裡取出一張四折的便箋,“這個,就是他媽媽寫的。”
是有關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大出的不在場證明的記錄。
健一展開便箋,見上面用漂亮而有特色的字型,一條條羅列出大出俊次當天的行動。
“大出白天的出門狀況,他媽媽不太清楚。還有,說他媽媽那天去出席表演宴會是他記錯了,那是二十五日的事情。”
從這份記錄上看,那天晚上七點半左右,大出母子一起吃了晚飯,那時父親大出勝還在外面。他是九點左右回的家。
大出社長是帶著客人一起回來的。客人是三名穿西裝的男子。他們一到家就直接進了麻將屋,還叫佐知子準備酒和小吃端進去。
客人回去時’已是凌晨兩點多,在此之前,大出社長還叫佐知子添了兩次酒和小吃。佐知子進麻將屋時,發現桌子上豎著麻將牌,客人們抽著煙,屋子裡煙霧繚繞。
“這天要來客人的事,大出社長早就跟大出和他媽媽說過了,說是來談重要生意的,可能需要介紹自己的家屬,要大出母子待在家裡。
“大出也被叫到麻將屋去了?”
“就他媽媽所知,沒被叫去過。不過,”神原和彥提高了聲調,“在大出家,大出社長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既然他事先吩咐過,俊次就不可能隨隨便便跑出去。”
健一心中不由得一驚:柏木卓也的死亡推測時間是凌晨零點到兩點之間,大出家來客人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前到凌晨兩點過後。
“俊次的媽媽對兒子因校內傳言而苦惱的境遇很清楚,作為母親也有點於心不忍。”神原招招手,示意健一靠近一些,並用更低的聲音說,“家中有來客,對確立大出的不在場證明非常有利,對吧?
“當然。”
“可是,柏木死後,無論是大出被傳為兇手的時候,還是舉報信事件重燃話題,津崎先生去了解情況的時候……”
大出勝都嚴令大出佐知子不準將來客的事告訴外人。
“聲稱即使說出來大家也不會相信。”
“這個有點……”
“不僅如此……”
由於對方是生意上極其重要的夥伴,被替察盯上就不妙了。這是大出勝的說法。所以這事連警察都不知道。
健一看著神原和彥的臉,神原對他緩緩點了點頭。
“他媽媽會把這個資訊告訴我們,真是難得。”
“因為我們不是警察,是孩子,並且還是大出的朋友。”
神原和彥指了指那份記錄最下方的一行文字:「環球興產」
“這是客人的公司名稱?”
“沒有正式介紹過,是大出的媽媽在他們交談時聽到的。”兩人四目相對,相互點了點頭。
“我向大出的媽媽保證過,絕不在法庭上提到公司的名稱。”
不然的話,大出佐知子說不定要挨丈夫的揍。
“可是,知道那些人的來頭,會大大提升證言的說服力。至少對法官來說是這樣的。
聽聞此言,健一併沒有點頭,而是眯起眼睛看著神原和彥:“這麼說,你又想調查這家公司了?”
“嗯,要不要委託他們試試?那家大方的偵探公司。”
“允許我囉唆一句,風見律師可是叫我們別插手啊。”
“所以就更想知道了,不是嗎?”
健一心裡又有點發毛了。辯護人異常高漲的工作熱情,怎麼看都有點邪門。心裡的想法又忍不住漏出嘴邊:“真是惡劣的興趣啊。”
這時,電話鈴響了。健一跳了起來,一把抓過電話聽筒。
打來電話的是藤野涼子,聲音很清醒,一點沒有剛睡醒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今天睡懶覺了。”
“是藤野涼子。”健一告訴神原後,對著話筒說,“昨天,我們去見了津崎先生和森內老師。”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