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顏良著實不易,也就不再想那麼多,勝則固然可喜,但是隻要不敗也就罷了,此時雙方的將士都在暗自使勁,張遼知道自己敗不得,正因為如此,張遼才不敢讓別人上來,也只有自己才有些把握,只是不想這顏良如此難纏,竟然一絲破綻也沒有。
又是幾十回合,二人都有些疲憊,眼見半晌不曾分出高下,本就有些勞累的張遼卻是有些撐不住了,心念一轉,戰馬交錯,人已經奔回而去,等顏良回身,才發現對手竟然要回大營了,自己竟然被拋棄了,一時間又氣又惱,不由得咆哮了一聲,催馬便追了上去:“張遼小兒,未分勝負休走——”
卻不想話音還不曾落下,張遼正在催馬的身形好像略微一頓,鬆開韁繩,單手在馬背上一撐,整個人彈了起來,隨後猛地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亮銀槍劃出一片強光,在陽光下有些耀眼,顏良剛好追過來,被強光一晃,當時有些看不清東西,心中不免一震,只是下意識的頓了頓馬,此時張遼已經飛竄過來。
要說二人原本相隔也有二十幾步,即便是張遼再厲害,也不可能飛竄回來,只是張遼騰空,人像後飛回,而顏良正在催馬,便已經趕上來,電光火石之間,張遼剛好趕得上顏良的身形,此時眼見顏良有異,卻哪管得了那麼多,亮銀槍猛地刺出,一招直搗黃龍,便要將顏良刺於馬下。
若是換一個人,只怕當場就要慘死,也虧得顏良不是一般,眼睛一晃便知道要糟,當時想也不想,大刀猛的帶出,雖然看不到影子,但是卻橫掃身前,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一切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顏良隱約的看到了張遼的影子,可惜終究是晚了一點,雖然撩起大刀,勉強在亮銀槍上一蕩,可是還是被亮銀槍點在了肩胛處,好在大部分力道已經被卸下,饒是如此,卻感覺坐下一鬆,已經被張遼打落馬下。
這要說起來,漢時馬上沒有雙馬鐙,只有一邊有馬鐙的,甚至於馬鞍也很簡陋,所以那時候的將領都要練習馬術,很多將領不是擺在武藝之上,而是敗在馬術上,廝殺的時候要雙腳架住了馬腹,只要一鬆開,就會被打落下去,此時顏良正是如此。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顧不得肩膀上的傷口,一個鯉魚打挺便站了起來,全身也被摔得生疼,不過這倒沒什麼,顏良才站起來,雙眼已經鎖定了張遼,大刀橫檔在胸前,只是喝了一聲:“卑鄙,竟然暗算於我——”
“這一式回馬槍,行軍之人常有見識,怎麼的到了你這裡就成了卑鄙,莫不成你我廝殺,有些招式我還使不得了,勝敗本是常事,不過如此而已。”張遼哈哈大笑,不知何時已經逮住了顏良的戰馬,雖然僥倖勝了一招,但是贏了就是贏了,何況自己還有戰利品,便是顏良的這匹,這可是一批汗血寶馬,袁紹也真捨得送給顏良。
顏良大怒,只是哼了一聲,大步朝張遼走了過來,殺機騰騰的,緩緩地揮舞著大刀,已經起了拼命之心,眼見還有幾步,忽然虎吼了一聲,整個人合身撲去,大刀撕裂天地一般,直劈而下,卻沒有絲毫的遲疑。
眼中一亮,張遼卻並不畏懼,身形不動,手中亮銀槍閃電般刺出,卻是朝顏良受傷的那半邊身子刺去,雖然顏良傷得不重,但是高手過招,這一點傷卻影響了刀勢,剛好被張遼看出破綻,這一槍刺出,顏良固然能上得了張遼,但是卻也會被貫穿於此,刀勢未盡的顏良心中一驚,在空中勉強扭了一下身子,只是如此一來,這一刀卻沒有了氣勢,張遼只是微微一搓錯步,就讓開了這一刀,手中亮銀槍只當做棍子來使,猛地接著扭腰之力橫掃而來,顏良大刀一橫,亮銀槍與大刀交擊,發出‘叮’的一聲,顏良生生被開啟好幾步,而張遼卻是絲毫未動。
還不等喘一口氣,張遼卻又飛撲而至,亮銀槍如毒蛇出洞刺向顏良的肩胛處,顏良一動,傷口就是一陣生疼,不免大刀慢了一步,人只有後退而去,卻明白今日已經勝不了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