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探馬逃了回來,訊息傳到鮮于輔耳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程東這是在迷惑自己,兩個方向必然只有一個是程東選的戰場,程東先前奔西方而去,按照一般的猜測,可能會在前面轉向南方,然後再前面埋伏,所以才讓鮮于輔去猜測。
不過也有可能是一計,安知不是故意所為來迷惑鮮于輔,沉吟了好半晌,鮮于輔終於咬了咬牙:“大軍啟程朝西面過去——”
鮮于輔選擇了西面,便是給予人之常情,程東奔西面去,卻在南面和西面雙雙安排好人手截殺探馬,大約是猜到了鮮于輔有可能向南面奔薊縣而去,畢竟往西昌平沮陽都是邊軍的地盤,而往南卻是直到薊縣,當然鮮于輔也有賭一賭的打算,只是派出五百軍為前軍,探查前方情況。
這一走就是半夜,一直趕出去二十多里,鮮于輔才選擇了一處小山坡紮營,千軍果然遇到了邊軍探馬,可惜遠遠見到大軍到來,邊軍探馬就躲開了,一路過來探馬卻是越來越密集,鮮于輔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
如此到了半夜,鮮于輔卻忽然讓諸將傳令,全軍起來,帶上一些糧食,只留下三百人看守大營,其餘的人便從小山之中進了山地,竟然捨去了糧草輜重,然後一路朝南而去,這一夜拼命趕路,到了天色大亮的時候,卻已經出了幾十裡地。
鮮于勇幾次詢問鮮于輔這究竟是幹什麼,鮮于輔卻是嘆了口氣:“昌平為邊軍佔據,如果帶著糧草輜重就必須走大路,走大路就要過昌平,昌平不遠有一處葫蘆谷你可還記得——”
臉色一變,鮮于勇呆住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我記得,大哥是說程東會在哪裡埋伏,果然,如果大軍在葫蘆谷被堵住,只需要一千軍,就能將咱們去路斷絕,而且葫蘆谷東面到昌平,那是一馬平川,最適合騎兵衝陣,如果是我也要在此設伏,只要把咱們引過去,那定然會將咱們困得進進不得退退不得,幸虧有大哥在。”
鮮于輔並沒有高興,聞言反而苦笑起來:“我也是賭一賭,我曾派人步行去那裡探查,葫蘆谷已經立起營寨,大軍想要過去根本不可能,卻始終見不到程東的騎兵,如果我猜的不錯,程東應該是兵分兩路,一路在西方斷絕葫蘆谷,一路往南方去,在薊縣往北尋找地方設伏,天知道程東會怎麼做,保險起見我才丟下輜重糧草,從這群山之中穿過去,而不走大路,程東的騎兵便派不上用場,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到達薊縣吧。”
沒有想到既然這麼複雜,鮮于勇呆了呆,不由得嘆了口氣,自己和鮮于輔的差距就在這裡,不然也不會想盡千方百計去吧鮮于輔營救出來,這個程東可真是難以應付呀。
卻說此時程東身在何地,鮮于輔猜的並沒有錯,當日西行不遠,就從一條岔路折奔南方而去,另外派出一名探子,將命令傳到昌平城,昌平五百守軍只留下一百,卻有四百在葫蘆口建設營寨,這就是鮮于輔看到的,果真嚇得鮮于輔不敢西行,不過鮮于輔沒有猜到程東敢把昌平守軍撤的一乾二淨,不然早就大軍回軍去攻取昌平了。
這一路往南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埋伏位置,這一晚在薊縣北三十多里出紮營,派出探馬朝周圍探查,這裡是兩條岔路的交匯之地,無論從何處來都必須途經此地,所以程東才會在此紮營,卻在背面十里外安插了探子,一旦發現鮮于輔大軍,就立刻點燃烽火,根本不怕鮮于輔發現。
程東沒有料到鮮于輔會捨去糧草輜重,所以只是考慮大路,根本沒有想到鮮于輔走的是山區,再說探馬四周探查一遍,只是回來給程東彙報情況,不過等探子一說起周圍都是小山,程東猛然間靈光一閃,只是失聲道:“我知道了,這裡只怕堵不住鮮于輔,如果是我,士氣如此低落,絕不會與敵人硬拼,只要儲存實力就好,西行不敢,那必然是本薊縣來,只怕鮮于輔一開始也是奔薊縣的,不過是為了迷惑咱們,既然不能戰,那麼就只有一條路,就是走山區過來,咱們騎兵施展不開,就算是發現他們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