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時間一掃前幾日的頹廢,就連百姓也活躍起來,而兵卒們更是休息了下來,城中變得熱鬧了。
“去將鮮于輔將軍請來——”眼見酒菜擺好,程東坐在大營上,整個人輕鬆下來,心念也就鬆弛了不少,反而更加靈活起來。
程東下令,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不過多時,便已經將階下囚鮮于輔帶來,可憐久為人上人的鮮于輔,不過幾日而已,卻已經看上去蒼老了不少,見到程東也沒有先前的氣勢,只是默然相對,安樂璐縣相續陷落,上萬大軍多半投降,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原本的攻勢,幽州軍反而將要成為敗軍之將,成為被程東壓制的物件。
見鮮于輔一臉的黯然,程東挑了挑眼眉,只是一擺手:“鮮于將軍,我對你素來尊敬,雖然你我戰場上是敵人,但是卻並非是仇人,今日我設宴宴請將軍,便是為這些日子以來,對將軍所受的委屈說一聲歉意,還請將軍不要怪罪——”
“敗軍之將哪敢說什麼怪罪,雖然做了階下囚,但是程將軍待鮮于輔也還不錯,好酒好菜的不曾虧待於我,鮮于輔不是不知道,將軍不用多說,無論如何處置鮮于輔,鮮于輔也無話可說。”鮮于輔並沒有激動,隨著程東相讓就坐了下來,就然身為階下囚,鮮于輔絕不掙扎,該吃的吃該喝得喝,說不定哪一天就要命喪黃泉,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其實鮮于輔也猜測過程東的用意,多半是想逼迫自己投降,只是鮮于輔雖然已經落敗,但是卻還沒有投降的打算,眼見程東就要開口,鮮于輔卻搶先一句:“若是程將軍想要勸鮮于輔投降的話,還是免開尊口,鮮于輔知廉恥,雖不敢說忠臣良將,但是州牧大人帶我不薄,所以投降的話就不要說了,來,程將軍,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就憑將軍驅除賊寇,為幽州百姓保一方平安——”
程東嘿了一聲,將想要勸降的話嚥了回去,話說到這份上,程東倒是對鮮于輔越來越感興趣,隨鮮于輔喝了一杯,然後哈哈笑道:“鮮于將軍,你我相處日久,程東敬佩先生,只是各為其主罷了,今日我將我手下的將校請來,也是為了給將軍一個面子,來,我敬將軍——”
一時間不提其他,雙方你一杯我一杯到是喝的也是其樂融融,不多久便已經微微欲醉,程東吐了幾口酒氣,朝鮮于輔一舉杯:“將軍,程東再敬你最後一杯,喝過這杯酒,我讓人送將軍回營,如今是午間,那就等一個時辰之後,我就率軍在於將軍一較高下。”
話音落下,猛地幹了一杯,只是這一番話不但鮮于輔不敢置信,就是鞠義張遼李邵等人也是懵糟了,眼見程東一口乾了,李邵才遲疑了一下:“主公,你這是何意,就算是放了鮮于將軍,也不必為此大動干戈,相信鮮于將軍一定會撤軍的——”
鮮于輔一陣黯然,苦笑了一聲:“鮮于輔不是將軍對手,如今還剩下幾千人馬,士氣低落又怎麼會是將軍的敵手,將軍不用那我開玩笑了。”
這話鮮于輔說的是心裡話,當初兩萬大軍都沒有攻下漁陽城,到如今還剩下這幾千人馬,而且此消彼長,邊軍單是漁陽城就有八千多人馬,更何況幽州軍如今等於在邊軍的口袋之中,東西南北都是邊軍的地盤,得不到一點支援,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在和程東廝殺,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看著鮮于輔,程東好一會不說話,眼中既不是嘲弄,也不是其他的表情,砍得鮮于輔心中反而沒底,不知程東究竟是何意,好一會,程東忽然嘆了口氣:“將軍真要退縮了嗎,如果此時是程東陷於這種環境,就絕不言退縮,也不瞞將軍說,程東還是有意將軍剩下來幾千人馬,只是如今能留下來的都是終於劉幽州的人,想要他們投降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才會放回去將軍,然後率兵討伐,將他們逼入絕境,這一軍才會投降的,好了,將軍去準備吧,來人吶,送鮮于將軍回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