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名同僚點點頭,帶著親衛返回。
回到自家營中,滿臉的陰沉。
幾名千總把總,心中好奇,又不敢問。
離開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這個樣子,肯定是吃了掛落。
“參將罵了我,並下令明日中午前攻破養馬牆。多的話我也不提,你們看著辦。
明日中午時,我去覆命,誰讓我為難的,就跟著我一起去見參將。”
“喏。”
眾將神色一凝,先前的輕鬆氣氛,立刻一掃而空。
說起來有近十七萬大軍。
但是能參與前線攻城的軍隊,不到兩成,也幸虧瀋陽城寬,讓前線佈置的開,否則連兩成都做不到。
攻城看上去是一窩蜂湧上,其實細究下來,也是層層推進,佈置嚴密。
陳銳營中,本部數千兵馬,至今傷亡不超過三十人。
接下來形勢陡變。
剩餘的新蠻軍,全部投入到戰場不提,幾百名金江軍,也加入了戰場。
督戰新蠻軍的同時,自個也要參戰。
戰事的激烈直線上升。
羊馬牆屢次被突破,雖然仍然堅守,但是肉眼可見的程度,按照目前的形勢,必定熬不過日落前。
瀋陽城。
佈置了層層的防線工事。
目的很簡單,延緩金江軍靠到城牆的時間,同時也讓金江軍,付出巨大的傷亡。
時間延緩了。
但是後者的目的卻沒有達成。
老奴的長孫,旗主杜度,咬牙裂齒,滿臉的憤慨。
“撤。”
此處的羊馬牆已經守不住了,趁著空檔,他要把殘存的守軍,趕緊撤回城內,以免全軍覆沒。
攻城方死的是蠻人,守城死的人還是蠻人,而金江軍卻沒有死多少人。
杜度心中痛的流血。
“等到了城牆就不同了。”
蠻將場安安慰道。
外圍的佈置是工事,包括填護城河,方便投入俘虜使用,但是攻打城牆就不同,繼續投入俘虜,只是浪費時間。
他們蠻族當年一直是攻城方,使用俘虜的經驗豐富,如今換了個形勢而已。
“常言金州的將軍是大義之人,我看也不過如此,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杜度恨恨的罵道。
場安沒有理會。
換做是自己也會這麼做的,否則的話,那不叫大義,叫大傻子,迂腐。
作為積年的老將,場安雖然不爽金江軍的行為,但是卻沒有太氣憤,不像杜度放不下。
城外的蠻軍。
有的退了回去,有的來不及退回去,陷入了金江軍的圍剿,下場不明。
沒有撤回來的蠻軍,經過清點後,高達五千餘人。
皇臺吉收到己方的傷亡,詢問敵人的傷亡。
負責瀋陽全域性的老將呼塔布,收到了各處的戰損,他也每日都親自去城牆觀望。
見到呼塔布的神情,皇臺吉心中就一沉。
“難道敵人的傷亡,會比守城的我們還要少嗎?”
皇臺吉不敢信。
雖然金江軍有火炮之利,但是火炮不是萬能,他們也佔據了地利,無論如何,他們的傷亡要少於對方才算正常。
呼塔布搖了搖頭。
“城外屍體堆積如山,可是絕大多數都是蠻人,我觀望多次,朝鮮軍傷亡少,金江軍傷亡少之又少。”
懂了。
雖然呼塔布沒有細說,皇臺吉已經明白。
沒有太過糾結,提起了他另外關心的大事,能影響戰局的訊息。
“金江軍可曾分兵?”
“沒有。”
確認金江軍沒有變化,皇臺吉終於變色了。
為何?
難道忠順王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還能不能指望的上他?
如果忠順王幫不上忙,只靠蠻族自己,就算守住了瀋陽城,那明年怎麼辦?
萬一。
守不住瀋陽城怎麼辦?
千頭萬緒間,又沒有準確的訊息,皇臺吉一時間想不出主意應對。
“轟隆隆。”
大殿中沒有了交談聲,剛蓋住的城外炮火聲,立刻露了出來,讓心神不寧。
呼塔布見大汗沒有新的問話,出聲告退離開。
城外的護城河,羊馬牆等工事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