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
百姓們忙碌的耕田播種,雖然都是為官府耕種,只留下自己的口糧,因為分田之事的刺激。
這些勞苦的百姓們,精神抖擻,雖然同樣疲憊,同樣艱辛,但是都認為自己將要分到田。
金江鎮的謀略,在將軍的指導下,又穩又深。
國內民亂四起。
皇帝忍痛說讓百姓再辛苦一年,認為積蓄實力後,可以讓百姓舒緩一口氣。
金江鎮雖然沒有如此說,其實也是這麼做的。
分田分得並不多,按照年限的規定,才只是開端,到了明年才會大量的分田。
而這些百姓今年種地,秋收後不過只留下口糧,其餘都是官府收去使用。
不同是的。
前者的百姓,已經不信任官府,不信任皇帝的承諾,並且朝廷沒有賑災。
一個月都要餓死人了,談何一年呢。
而金江鎮分田,百信們見了,也信了,願意繼續吃苦一年。
大半個遼東,好幾百萬畝田所獲,加上漁政之獲,旅順商貿之利,濟州島商貿之利。
軍資,糧資皆足夠幾個月後,十萬金江軍精兵的開動。
金江鎮緊鑼密鼓,氣勢滔天。
遼西的忠順王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金江軍十萬精兵,水師之堅更是無人能制,如果金江軍打敗蠻族,收復整個遼東。
將再也無人可以牽制,遼西之軍也只能勉力守之。
而朝廷又派錦鄉侯府重建北鎮,分裂遼西實力,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遼東徹底失去管控嗎?”
又一次向自己的侄兒皇帝,苦心婆口的寫去密信,希望皇帝能改變主意。
忠順王很灰心。
明明看到了危機,並且能解決危機,卻彷彿被捆住了手腳,眼睜睜的看著危機臨近。
如果按照他的心意。
加強遼西軍,和談蠻族,拉攏蒙古,下詔朝鮮,禁絕國內海貿,形成圍困金江鎮之局。
只需要數年之功,就可解決遼東之患。
而明明是正確的方法,卻無法按照他的心意來施展。
根本的原因,還是平遼侯和國內勳貴關係牽扯太深,太多的人為他說話。
連史鼐都不顧他的要求,竟然在這種緊要的關頭,遞交辭呈回國了。
“此人如此年輕,如何就佈置的疏而不漏呢?”
忠順王迷茫的問道。
他的幕僚們也束手無策,所有的謀略,都需要國內的支援,偏偏國內各種聲音,導致形不成統一的意見。
“朝中有人好做官,平遼侯深知這個道理,一路來都緊密的聯絡勳貴,雙方形成了穩固的關係,實在是牢不可破。”
“誤國之輩啊。”
聞言,忠順王越發的氣憤,恨不得現在就歸京,大肆整頓奸邪,可他偏偏又做不到。
欲而不得的滋味,令忠順王內心發狂。
隨著五萬國內援軍的盡去,遼西之軍加上兩萬的新兵,也才三萬餘兵。
雖然拉攏了遼西邊城外的蒙古部落,卻也不可能不顧形勢,幫助遼西軍出兵。
而且前番的盟約,也是雙方互保,而不是為對方遠征。
“不能等下去了。”
忠順王堅定了主意,決定主動出擊,揭開平遼侯的真面目。
現在逼反平遼侯,成為國家的大患,遠比平遼侯收復整個遼東後,形勢要更好。
之前的魏毅,雖然逼平遼侯,卻不敢手段過份,忠順王可和魏毅不同。
他是宗室,更是王爵,還是皇帝的親叔叔,底氣不是外人能比。
也不等朝廷的回覆了。
賈府就是一個檻,替金江鎮穩固住和國內關係的堅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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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
賈雨村雖然設立遼東都司,原來還有史鼐的配合,一文一武有些氣候。
誰知道史鼐突然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和史鼐不同。
史鼐有弟弟史鼎幫他在皇帝面前說話,皇帝和史鼎兩人之間有情分,賈雨村可沒有這等情分。
遼東都司的良好勢頭,隨著史鼐的離去,立刻急轉直下,重新淪為了虛設。
他本就和平遼侯是姻親,也懶得再費心維護了,得過且過罷了。
金江鎮的官員,在城外組織百姓耕種,熱火朝天干勁十足,而海州城內卻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