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哭,沒事的。”
劉一儒安撫道。
聽到恩師的話,周世豐心中落地,恩師願意出手保他,那他還有機會。
沒幾日。
周世豐從牢役口中得知,他的恩師去職歸鄉了。
“大事去矣。”
周世豐茫然道。
不久。
“向緣廣事倥傯,履畝增賦,豁寢無日,久軫朕懷。乃邇來邊患靡寧,軍興益急,戶部諮奏再三,請於每畝除見加九厘外,仍再徵銀三厘,前後共銀一分二厘。
惟北直保、河六府向議免徵,今量行每畝加徵六厘。
前項俱作軍餉,事平即行停止。朕因廷議既協,權宜允從。凡我百姓,各有同仇之志,能無好義之思?……”
前任首輔璠皓,重新復職。
原劉猶如的派系,被清算,陸仲恆,韓昊,張雲承等,全部歸京,人人興奮。
皇帝請回了原來太上皇時期的老臣,希望他們能革除弊端,解決國家的危難。
陸仲恆新進內閣。
是歷朝最年輕的閣臣。
他建議皇帝,需要用重法。
當初就是他的奏疏,要求對流寇斬盡殺絕,以絕後患,所以皇帝聽取了他的意見。
加派沒有取消,反而是強硬的推行下去。
讓百姓繼續苦一年。
用一年的積蓄,解決各種問題,不然朝廷年年沒有積蓄,年年疲於應對。
長痛不如短痛!
皇帝深以為然,並且告知百姓們,是他的百姓,就應該同仇之志。
璠皓冷眼旁觀。
他是不想回來的,但是他沒有辦法。
門生故舊都要他回來,其餘的同僚大臣,也都希望他能回來,所以他只能回來了。
隨著他的歸來,原來劉一儒提拔的官員,皆一一被彈劾。
皇帝照準。
一個蘿蔔一個坑,民間兵荒馬亂,朝臣們興奮至極。
同月。
陸仲恆向皇帝奏報。
“啟稟聖人,加派和雜項兩種賦稅,經過多次催促,各地仍然沒有解運到部。
應要求嚴詰各省巡撫和巡按御史,限部文到達三天之內,開列拖欠官員職名具奏。”
無論是璠皓還是劉一儒當內閣首輔時期,皇帝都沒有見過這等嚴厲的政策。
既感到新奇,又寄予了厚望。
當即同意了陸仲恆所言。
下旨戶部勒限各撫按查拖欠根因,一一指名糾參,以憑懲處;如過限不參,一體重治。
為了防止官官相護,重新提拔了太監。
讓裘世安總理戶、工二部錢糧,設署建牙,以總督體統行事。
皇帝原本不信任太監,不信任勳貴,只信任大臣。
現在他對大臣保持了懷疑,不敢用勳貴,所以重新用起了太監,一下子就給了巨大的權利。
過了兩個月。
皇帝見考選官員中,不少人在任職期間沒有徵足錢糧,大發雷霆。
竟然把戶部尚書關進監獄。
連璠皓都看不下去,上疏營救。
原來的皇帝,對閣老多麼尊敬,現在就多麼嚴厲。竟然痛加訓斥。
“自是考選,唯論錢糧,不及撫字,士風一變。”
直接告訴官員們。
他只看錢糧,其他不論。
天災,人禍,兵亂。
各地官員們,還真不是他們不想拍皇帝的馬屁,以此得升高官,只可惜。
皇帝無法親眼看見各地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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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順王上疏了一封奏疏,結果幾個月下來,朝廷的形勢走馬觀花,看的他目瞪口呆。
侄兒瘋了?
又殺陝西巡撫,又關押戶部尚書,還輕易罷免閣老。
還是他印象中的侄兒嗎?
忠順王差點要歸京,去看看是不是被誰找了相似的人替換了,矇蔽了朝綱。
他雖然不滿意劉一儒,但更不滿意璠皓。
而且治理國家如何能這般兒戲?
還不等他想出對策,朝廷就下了公文,要從遼西調軍回國平流寇。
忠順王無奈。
只能派了程之信帶領兩千騎兵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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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大飢。
草原奴兒干司遼東大雪,草原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