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猶豫了半晌,見賈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能無奈笑道。
“依我說,二爺竟別管這件事。”
“怎麼?府裡的事情我管不得?”
賈璉雙眼一瞪,林之孝不敢再推諉。
而且此事的確不公,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林之孝眼睛一轉,笑著說道。
“旺兒的那小兒子雖然年輕,在外頭吃酒賭錢,無所不至。雖說都是奴才們,到底是一輩子的事。
彩霞那孩子這幾年我雖沒見,聽得越發出挑的好了,只是可惜白糟蹋一個人。”
賈璉道:“他小兒子原會吃酒,不成人?”
林之孝冷笑道:“豈只吃酒賭錢,在外頭無所不為。我們看他是奶奶的人,也只見一半不見一半罷了。”
賈璉道:“我竟不知道這些事。既這樣,那裡還給他老婆,且給他一頓棍,鎖起來,再問他老子娘。”
林之孝笑道:“何必在這一時。那是錯也等他再生事,我們自然回爺處治。如今且恕他。”
賈璉見到林之孝提醒的眼神,隨不再言語。
他也不是傻子,路上把事情想了一通,很快想通透,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到了院子中,也不理丫鬟們,進門看到平兒和王熙鳳,兩人說著什麼話,見他進來,兩人都閉嘴不提。
“爺。”
平兒納悶的叫了聲,王熙鳳則低頭不理。
看了眼平兒,賈璉內心嘆息。
當時自己怎麼就沒把這小蹄子先弄到手,現在和王熙鳳鬧成這樣,只能看著眼饞。
“旺兒家的事我聽說了,打聽得他小兒子大不成人,若果然不成人,且管教他兩日,再給他老婆不遲。”
平兒看向王熙鳳,王熙鳳嘴角冷笑。
“你聽見誰說他不成人?”
賈璉沒有出賣林之孝,知道讓王熙鳳得知,林之孝必定沒好果子吃。
“不過是家裡的人,還有誰。”
鳳姐杏眼一瞥,冷冷道:“我們王家的人,連我還不中你們的意,何況奴才呢。我才已經和他母親說了,他娘已經歡天喜地的應了,難道又叫進她來不要了不成?”
王熙鳳搬出了王家,賈璉不敢再反對。
本是二房的事情,不幹大房的事,誰讓王熙鳳和二房的王夫人都是王府的女人呢。
幫助賈環得罪王府和二房,賈璉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處。
王府對金州虎視眈眈,三姑娘一個庶出的,又不是自己大房中的姑娘,也還沒生個孩子,金州還有個秦夫人。
賈璉與金州打交道不少,深知秦夫人在金州的影響力。
自己和賈環素日沒什麼交情,賈環又還小,就算去金州,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頭,而且能不能出頭還不一定。
幫了賈環,現在就要得罪王府和二房,說不定傳到金州,連秦夫人都會對自己不滿。
賈璉想了想,覺得自己還真得罪不起。
轉頭就走,丟下一句:“既你說了,又何必退,明兒說給他老子好生管他就是了。”
明日就要出門,賈環不敢浪費時間,外頭等著賈璉,見到賈璉後,連忙上前詢問。
“都已經許了人家,哪裡還有反悔的道理。”
賈璉搖了搖頭,見賈環臉色鐵青,拍了怕他的肩膀。
“大丈夫何患無妻,只是一名丫頭罷了,你的心思不應該放在這上頭。”
賈環沒有多言,見了賈璉離去的背影后,他徑直出了府。
一路上想了很多。
最後想通了。
連自己身邊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志向。
自己不光要帶走彩霞,更要帶走母親。誰也攔不住!
“三叔,借我五百兩銀子。”
多年的交往,賈環只信任陳德言。論起來,自己應該叫哥,不過賈環不願改口。
比起父親,陳德言才像自己的長輩。
“好。”
陳德言痛快的點頭,讓人取了五百兩銀子。
賈環還小,但是陳德言很信任賈環。
都說大哥慧眼識人,自己就算不如大哥的眼光,也不至於大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