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長白山東岸各地雖然新修了城堡,但是並無法單獨抗拒蠻族大軍,沒有援兵的話,城堡遲早被破。
而派援兵,則要和蠻族野戰。
游擊區的軍隊,在長白山區遊擊了一兩年,靠著地利和民情,如魚得水佔據了優勢。
但是放棄了遊擊,改為和蠻族硬碰硬,有沒有這個底氣。
唐清安一臉的擔憂。
聽到將軍的問話,眾將都沉默了下來。
就是報仇心切的李勝虎,也沒有求戰。
不是他畏懼蠻族,而是顧忌軍隊的戰鬥力。
“蠻族如果派五萬大軍,則我方能滅之,如果派十萬大軍,則我方能抗之,如果蠻族派二十萬大軍,則我方疲於應對。”
鎮江的武震孟,外號武莽子,連他都如此說道,唐清安臉色冷了下來。
“遼西必須伸出援手。”
劉承敏看向大哥。
“數年前,蠻族攻打北鎮,如果不是我們金州相救,北鎮早已被破,而且將軍也不肯定蠻族是打北鎮還是我們。
我認為當先和史經略,李節度通氣,我們三方互為犄角,如何敢不救我方。”
劉承敏的話,獲得了眾將的認可。
“大遼河西就是北鎮,北鎮後是錦州,有十餘萬大軍,蠻族絕對不敢全軍來攻打我們。
所以我估計蠻族就是來攻打我們,要留守重軍,只能出兵十萬左右,我們還是有的一戰的。”
聽到朱秀的話,唐清安才滿意了些。
到底是環境磨練人。
朱秀負責的游擊區最大,最艱辛,也把他練出來了。
“別說有的一戰,只要蠻族不敢全軍來攻,我就能在游擊區讓蠻族寸步難過長白山。”
彭大海堅定的說道。
如果說朱秀是三大將中,負責的游擊區最難的,那麼彭大海,就是朱秀防區裡,負責的游擊區最艱難的。
為什麼他最放縱他的將官,去年還出了事,自己還親自跑到將軍府求情。
各營都說他的營裡出來的人最倨傲,軍紀最散漫。
他們懂個屁。
連對下屬最重軍令,手能碎石的劉承敏,彭大海都敢輕視。
他們不懂他的捨不得。
捨不得懲罰那些在游擊區,艱難抵抗蠻族的游擊隊。
他的游擊區,最接近沉遼,不懂變通的游擊隊,是活不下去的,也是對抗不了蠻族的。
因此。
他對自己有信心,也對自己的手下將領們有信心。
沒打過大仗又如何。
長白山脈裡,就這種地形,能鋪開多少兵?
彭大海的話,令眾將紛紛側目。
唐清安忍不住連連點頭,對彭大海喜愛不已。
這也是他為何不忍動彭大海的原因。
各營中,唯一一個,現存的原參將趙緱用手底下的軍官,還被提拔為一營之總。
“將軍,蠻族大軍想要到東岸,必須要過長白山脈,就如將軍一早之言。
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
東岸放棄了又如何,別說東岸,就是鎮江都能放棄,只要金州不失,所有地方堅壁清野,物資齊聚金州。
他們大軍孤軍深入,前方各城池守軍死守,哪怕城破人亡,也必須一步不讓,學習新金原守將徐壽福將軍。
咱們在長白山脈斷他後勤,他們收復一地就損兵折將,耗費糧草,倒看他們能堅持打下幾城。
等他們無力而返之時,就是我等,在長白山脈堅定的消滅他們之時。”
彭大海說到激動之處,狠狠的一錘桌面。
“鼕鼕冬。”
他站了起來。
“各位都得遼民供養五年,敢有貪生怕死之輩,天理不容,我也不容!”
眾將不知所措,怔怔的看向彭大海。
“好。”
“好我的彭營總!”
唐清安再也忍不住,忘乎所以的鼓起掌來。
“山個月,我在此處,召集各地文官,眾官文都檢討,你們知道他們檢討了什麼嗎?”
聽到將軍說話,彭大海立刻坐了回去,其餘各將也豎起耳朵。
“安逸,他們檢討他們習慣了安逸,那麼你們呢?游擊區艱難的建立,又艱難的穩固下來。
這一年的時間,你們是否習慣了安逸?”
響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