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敏原來只是金陵鄉野普通富戶的童子。
家中有些薄產,因此家裡本想要供養他讀書,認識一些字,如果祖宗保佑,能考上功名,那就再無奢望。
可是就和其他兒子一樣,父母希望做的,他偏不喜歡,從小喜歡瞎混,愛上了舞槍弄棒。
正好有同族的老武師做不動,從城裡搬回老家養老。
一老一小看對了眼。
既然這般,劉承敏的父母送上了一些孝敬,老武師正式收劉承敏為徒。
從此。
金陵某個不知名的鄉野,多了一名調皮的小子,在老頭的棍棒下,痛哭流涕後悔不已。
直到有一天。
他在烈日下蹲馬步,汗流浹背,腳軟眼昏,發現了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名陌生的少年。
少年饒有興趣的觀望他。
“你是誰,面生的緊,從哪裡來?”
“我來看望你師傅。”
師傅原來是薛家商隊的武師,跟隨薛家的商隊走南闖北大半生。
“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師兄。”
“放屁,我師傅說只收過我一個徒弟。”
幼年劉承敏罵道。
這是他和大哥第一次見面,劉承敏記憶猶新。
……
劉承敏一眼看穿了遼東經略魏毅的意圖,不光是他,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殺雞儆猴。
新官上任三把火。
誰能不懂。
以遼東經略的身份,彭大海剛好合適,官職不小,又不是總兵。
朱秀在一旁被一幫人團團擋住,眾人都露著笑臉,卻一步不讓,令朱秀一時脫困不得。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朱秀有所顧忌,不敢翻臉,想要為彭大海求情,可惜力氣不足,焦急不已。
他統兵的才能已經十足,可惜並不是勐將出身。
武震孟。
劉承敏能理解他。
此人世襲的軍戶,從骨子裡就卑微,哪怕如今貴為總兵,面對以前的世襲上官以及同鄉,到底做不到決然。
不是說武震孟不敢,只不過一時間還沒做出決定。
兩位總兵不出面。
其餘的花眼等人,雖然焦急,可是他們的身份,在遼東經略面前不夠看。
而核心的的原因。
就是他們人少,在別人的地盤,無法施展。
魏毅。
此人的表現來看,是能狠厲起來的,不能被他儒雅的表象所迷惑。
劉承敏不知道此人,會不會真的翻臉,因為此人千變萬化,的確難以預料。
但是無論如何。
彭大海是大哥的心腹愛將,遍觀諸人,唯有自己能令對方忌諱,不敢輕易下手。
因此,劉承敏動了。
從小打熬的力氣,不是一般人能拉得住的。
一步步走了進來。
錦州的武將們都拉不住他,紛紛變色。
此人好大的力氣。
劉承敏走到魏毅身前,擋住了彭大海。
六年前。
遼東大變,人人畏蠻不敢前去。
大哥要去。
既然大哥如此堅定,劉承敏留下了哭哭啼啼的家人,義無反顧的跟隨大哥。
從富裕的金陵,到荒蕪的遼東。
一路所見所聞,雖然有埋怨,可是他早就做好了隨大哥戰死沙場的覺悟。
怕死。
他就不來遼東。
不提劉承敏如何想。
當看到他的行動,金江鎮的武將們紛紛決然了起來。
他是將軍的結拜義弟,如果他出了事,眾人都無法回金江鎮,無法向將軍交代。
武震孟立馬醒悟,按下心理的作用,不顧原來世襲上官的勸慰以及拉攏。
毫不客氣的撞開了眼前的人,大踏步的跟了進來。
老油條趙緱用見狀,也不敢耍滑頭,老老實實的跟了前來,不理會其餘人的告戒。
就連嚴中正,沉有容兩名國內調來的水師大將,同樣也不敢馬虎,來之前兩人就商量過。
做了兩不相幫的打算,可是兩不相幫不就是幫金江鎮嗎。
如果是旁人,他們還會觀望,可是劉承敏的話,他們也不敢繼續再猶豫。
總兵們出了頭,其餘的金江鎮將領們底氣才足了起來,不論原來出身如何,現在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