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柳七情一陣,伸手輕輕將他額頭的汗水拭去。
天地一片旋轉,柳七情的神智慢慢恢復了過來。還未睜開雙眼,鼻中便傳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同於柳雅真的清新,不同於絲菲的濃郁,雖然淡淡的,但卻是讓他心曠神怡。
他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卻是一雙關懷之中略顯羞澀的眸子。柳七情的氣力也恢復了少許,他慢慢坐直起來,道:“迎春,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驀然之間一陣莫名的空虛,迎春剛想站起,但雙腿被柳七情枕了這麼長的時間,早就一片麻木,哪還站得起來,才剛移動了一下身體,便重心一偏,又軟倒下來。她索性坐在了地上,雙手輕輕揉著自己的雙腿,道:“少爺,你不記得了嗎?剛才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痛苦似的,是不是舊創未愈,此刻又復發了?”
柳七情眉頭一皺,向迎春凝望過去,道:“那我有沒有說什麼?”依稀記得的只是那莫名的痛楚,隱隱還有一個名字在心口盤旋。
看著他眼中的期待,迎春竟有一種莫名的妒意,不想將聽到的那個名字說出來,但再看了他一眼,卻是嘆了口氣,道:“少爺,你剛才昏倒前,曾經叫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什麼名字?”柳七情竟發現自己一向沉穩平靜的聲音突然起了一絲顫抖。
“倩柔姐!”
“倩柔姐?”多少熟悉,卻又無比的陌生,柳七情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行到窗邊,仰首看著天上的明月,低低輕喃著這個名字。
迎春哀怨地看著柳七情的背影,目光中轉過無數的神色,最後終是歸於了平和。她退到房門口,道:“少爺,夜已經深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明天就讓金大夫再來給你看看!”
少女的心思還是深深地埋在心中,雙方身份的差距讓她無法將心思直述,只能選擇永遠的沉默。
柳七情早已經神馳天外,只是怔怔地看著明月,任它幻化出一張張臉龐,最後形成一張陌生而溫柔的俏臉。“倩柔姐”,他低低叫了一聲,“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一定會找到你,尋回這五年的過去。”
“哥,該起床了,今天你怎得這麼晚啊?”明快的聲音還沒有結束,使聽“嘭”地一聲,房門已是被重重地踢開,柳雅真蹦蹦跳跳地躍了進來,向兀自還趴在床上的柳七情看了一眼,俏麗的臉龐上突然浮起了一絲笑容。
“呀”,她大叫一聲,猛然合身撲到了床上,將自己的身體重重地壓在了柳七情的身上。
女子的份量雖較男子為輕,但也有百來斤的重量。而像柳雅真這種身材修長,每頓又吃得極多的人,至少也要一百二十來斤,夾著縱躍而起的力道,還真是不可輕視。
“啊——”柳七情慘呼一聲,上身猛然支了起來,但受到柳雅真的重壓,復又躺了下去。
“小丫頭,你想壓死我啊!”他大叫一聲,由於昨晚折騰到了很晚才睡著,此刻睡得正甜,吃她這麼搗亂,頓時將嗓門提高了一個檔次。
柳雅真嘻笑一下,道:“誰叫你這麼晚了還不起床!你自己說得,我們可不能遲到的!”
柳七情嘆了口氣,道:“好了,現在我已經醒了,請將你大象一般的身體從我的身上挪開吧!”
“哥!”柳雅真在他的腰間擰了一下,這下子縱使柳七情還有些睡意,估計也全跑得差不多了。小妮子支起上身,道:“你妹妹的身材不知道有多好,走在大街上,便是將臉遮住,無論誰見了,保證都會回頭看上幾眼的!”
這妮子雖然將上身坐了起來,但臀部所在,卻還是柳七情的腹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微咳一下,道:“是是是,大家都會回頭來看一下你這隻超級河馬的!”
女子最不想聽的恐怕便是別人指摘自己的身材,柳雅真明明知道他只是在同自己打趣,仍是將嘴巴給嘟了起來,伸手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正想將新學來準備同絲菲吵架用的詞兒用上,卻是猛然看到了柳七情臉上的那道傷痕,不由地驚叫道:“哥,你臉上的那道疤又開始變深了!”
她頹然嘆了口氣,氣呼呼地道:“好不容易才慢慢變淡了,怎麼又變成原來的那副模樣了!哦,是不是因為昨晚氣候突變,才讓舊創復發啊!”
她嘆一陣子氣,突然又高興起來,道:“不過這樣也好,這下子絲菲可不會再纏著你了!”原本柳七情臉上的疤痕已是極淡,粗看之下,已是很難辨出。現在這道傷痕卻是如同紅血一般,極其搶眼,端得將他英俊的臉龐破壞無餘。
好事壞事全讓她一個人說完了,柳七情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