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都會有一個答案。
他冥思苦想了一陣,隱隱然覺得所有的事情就壓在一道關卡之後,只是被一道薄薄的膜給掩住了,就是無法讓記憶浮出水面。突然腦子一痛,只覺好像被閃電重重地劈了一下,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轟轟的巨響重又在耳邊響起,柳七情彷彿回到了八年之前,又在經歷了一次彷彿天崩裂般的顫動。一白一黑兩道光芒在眼前不停地閃爍,刺得他的眼睛都快似要裂開了。
“啊——”以前想不出舊事,雖然腦袋會暈暈沉沉一陣,但卻沒有像現在這般彷彿要炸裂似的。柳七情痛苦地呻吟起來,猛地彈身而起,落在了地上,只覺眼前越來越黑,如同掉入了無邊的深淵。
“少爺——少爺——”意識開始模糊,柳七情已經辨不出身邊已是多了個人,只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擁著一個溫柔的身體,藉著對方的身體,來平息自己的難受。
“我好痛!”他輕輕呻吟著,雙手緊緊地纏在了對方的身上。
“少爺——”乍見他撲來,迎春的腦海中什麼念頭都沒有了,直到他將自己抱住,她這才回過神來。公國雖然甚是開放,但一個未嫁的女子任憑別的男子摟著身體,傳出去的話,也是頗損聲譽。只是她被柳七情這麼一抱,渾身都是一陣發軟,柳七情的份量又是極重,她的一雙腿怎麼支撐得起兩人的份量,“嘭”地一聲中,兩人都是摔在了地上。
感受到懷中男子每一塊肌肉都在發顫,迎春的心中突然平靜下來,女子天性讓她升起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母愛。她跪坐下來,將柳七情的頭放到了自己柔軟的大腿上,雙手圈著他的身體,將臉龐枕在了柳七情的黑髮上,輕聲道:“少爺,你不要怕,有我陪著你,你不要怕!”
心中突然伸起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彷彿眼前一幕似曾見過,眼瞳中隱隱有一個美麗的身影在晃動不已。柳七情雖然每根神經都似在被灼傷一般,但仍是努力地追逐著這道靚影。
三年來,午夜夢迴時分,總有這麼一道身影在心口盤旋,醒來的時候,頰間都是溼溼的。錯不了,她肯定是自己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人,這一次,一定要看清她的容顏。
“噢——”柳七情再度痛哼一聲,痛楚以十倍的強烈襲來,雙手用力握緊,十指都隱隱泛白。
迎春的日子也極不好過,雖然柳七情只是雙手握拳,但他的雙臂卻像鐵箍也似,緊緊鎖著她柔弱的身子,痛得她快要流出淚來。只是對柳七情的關心大過了身體的難受,讓她仍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柳七情的身上。
已然消淡的疤痕如同鮮血一般得腥紅,在輕晃的燭火之下,隱隱有一種妖異的氣氛。迎春看了幾眼之後,竟是覺得這道疤痕如同蛇一般地不停地扭動,讓她生出一種極為煩躁的感覺。她喘了幾口粗氣,忙將雙眼閉上,不敢再看,只是眼前似是仍有一條血紅的細蛇在不停地扭動。
漸漸地,迎春再度平靜下來,擁著柳七情寬闊的胸膛,心中生起了一種奢望,願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越來越近了,已然能隱隱看到對方的背影了,柳七情強忍著痛苦,繼續向前方艱難地行進。
“啊——”如同遭到重重的一擊,柳七情整個人平空彈了起來,但在這痛苦的一瞬,心靈中的她突然轉過了身來,一張絕美的臉龐浮現在了眼前。
“倩柔姐!”柳七情大聲叫出了一個名字,所有的痛苦連同剛剛浮起的片片記憶如同重石一般沉入了心靈的湖底,汗水如同漿水一般涔涔而出,將他的內衣都完全浸溼了。
一波強大的精神力從他的體內釋放而出,直衝天宇,浩浩然然地從子爵府一直向全城曼延出來。孤絕肅殺的霸者之氣彷彿天雷轟頂,引動了天地間的共鳴,一片片烏雲齊聚德摩薩,熾白的閃電縱飛亂舞。
所有的飛禽走獸被強大的氣息所折服,俱是發出悲鳴拜服的叫聲,一時之間,全城一片熱鬧非凡。偶有走在屋外的人們都是大驚失色,紛紛尋找託避之處。人類的感應遠遠不如動物,雖是心中驚慌,卻還以為天地突變,方會如此。
波動散去,全部的精力似是在一瞬間消耗完,柳七情無力地躺在迎春的懷中,連抬動一下手指的力氣也沒有。天際的烏雲、熾烈的閃電、轟轟的雷鳴聲也在同一時間完全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只有兀自還在哀鳴的野獸,尚還留有剛才異相的證據。
由於在柳七情的身周,暴風眼中的迎春反倒沒有查覺到那股讓天地動容的浩然力量。只是聽到從柳七情的口中吐出一個陌生的女人名字時,俏臉卻是一陣黯然。她痴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