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的身上,他扶住她,說:“是惟凱叫我來的,他委託我替他把離婚手續辦了。”
“惟凱!惟凱!惟凱!”她在他面前很緊張地叫著林惟凱的名字,彷彿就要失去生命般的疼痛,“邵剛,你帶我去機場,我一定要見他一面!”
邵剛從來沒見過如此模樣的梅若素。即使當初她母親身患絕症給她如此大的打擊,在外人面前,她都是強裝得鎮定自若。而此刻,只能用“失魂落魄”四字來形容她。
二話沒說,邵剛攔下一輛計程車,風馳電掣般地駛向去機場的路。他明明知道他們追不上林惟凱,再怎麼快,汽車也追不過飛機的速度。
天意弄人
林惟凱還是走了。
當梅若素趕到機場時;飛往加拿大的航班已經起飛了。林惟凱是在上飛機的最後幾分鐘給她打的電話。
“我不知道他要走,我不知道他要去加拿大。”梅若素站在那廣闊的機場裡,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對身邊的邵剛說。
邵剛看著她,眼中帶著沉思:“我想,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比如,在大學時,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他就愛上了你。那時候,我們天天笑話他,說他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個情痴。”
梅若素想起浩浩出生前一夜林惟凱的醉話:“她什麼都看不到。她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她。這世上沒有人能超過我……”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原來他一直默默地愛著她。
“惟凱英俊瀟灑,成熟穩重,倒追他的女孩一大堆。我們都奇怪他怎麼會喜歡你。不錯,你是很漂亮,有一種冷漠、高貴的氣質。但大學裡比你漂亮的氣質美女也大有人在。我們都以為這種暗戀不會有結果,誰知道,他真的和你結了婚。這正是他一切不幸的開始。特別是你第一次向他提出離婚時,他天天泡在酒吧間,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頓了頓,說:“惟凱是個高傲的人,情緒一向不外露。同學多年,我從來沒看到他那麼痛苦過。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勸他就此放手。憑他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可是,他竟然又跑去見你。”
邵剛的語氣明顯激動起來:“梅若素,當初在大學時,我就看出你是個冷面冷心的人,卻沒想到你會狠心至此。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惟凱,直到他對你徹底絕望。現在,他走了,什麼時候想辦離婚,你可以隨時通知我。”
他說完,便把她扔在那兒,轉身走了。
梅若素站著,被他話裡強烈的譴責鎮住了。是的,她是個壞女人,無情無義的壞女人!
她的頭暈眩著,胃在絞痛,全身疲倦而乏力。
機場里人那麼多,空氣那麼壞。冷汗從她的額頭冒出來,眼前金星亂冒。
她支撐不住了,得趕快離開那兒。
梅若素走出機場,一輛計程車主動停靠在她身邊。坐進車裡,聞到那股汽油的味道,她覺得噁心,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你沒事吧,小姐?”司機皺著眉頭,遞給她一張紙巾。
她搖搖頭,用紙巾擦去唇邊的穢物。
“去哪裡?”
是啊,她要去哪裡?林惟凱走了,辦不辦離婚手續已不重要。母親死了,父親不在本城。她唯一想到的是浩浩。他這會兒正跟白凌霄在一起。
她報了白凌霄家的住址。
手機恰在這時響了起來。
“喂,若素,”白凌霄在彼端興奮地問:“你在哪裡?手續辦好了沒有?”
“我正在來你家的路上。”她靠在座位上,有氣無力地說。
“好,我和浩浩一塊兒到門口來等你!”
電話結束通話前,她聽見他對浩浩說:“浩浩,爸爸帶你接媽媽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和浩浩父子相認了。
汽車駛了三個多小時。
梅若素看見白凌霄和浩浩站在住宅小區門口,一大一小兩個人都是白淨的面板,瘦瘦的臉,亮著兩顆虎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倆。
“媽媽來了!”白凌霄用手指著計程車。
浩浩邁著兩條小短腿向她的方向跑來。
梅若素從座位上起身,她覺得虛弱,一陣昏眩,便失去了知覺。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一個年輕的護士站在床邊,微笑著說:“好險啊,差一點就保不住了。”
“什麼保不住了?”她迷惑地望著那張清麗的面孔。
“你懷孕了!難道自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