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清禾淚眼朦朧的看了一眼芋頭,無力的點了點頭“自己的父親,怎麼可能認錯。”
猴子弱弱的問道“會不會只是相似的人,這個世界上,偶爾也確實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
“但是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都來過這座古墓,而且都是民國時期的嗎?那樣的機率基本就等於不可能。”我說道。
胖子開口“那誰能來解釋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張偉張堯,你們兩個顯然對這座古墓瞭解很多,能說說嗎?”
張偉尷尬的笑著“各位,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現實生活中會發生的事情,我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就是真的有兩個龐天暉,一個活著回到了外界,一個躺在棺槨中。”
一直沒有說話的秀兒突然扭頭再次看了一眼棺槨,隨即伸手指了過去“話說,確定他真的是死了嗎?”
聽到這話,芋頭看了我們一眼,謹小慎微的探身進去,儘可能快的做了一通檢查之後,點頭道“確實是死人,至於他為什麼還能保持這種活人的姿態,我就無法解釋得通了。”
龐清禾不忍心的再次看向棺槨內,忽而感慨的說道“他跟下葬時候的父親,真的是一模一樣,十幾年時間都沒有衰老分毫。”
一時間,眾人無言的呆立在高臺之上,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直到我瞥見黑子不知何時身子微微的轉向了那堵扭動著的混沌黑牆。若有所思的盯著,似乎有些出了神。於是我開口問道“黑子,那堵牆有什麼問題嗎?”
“嗯?”黑子像是驚到了。忽的手臂抬起,手中的青刀竟然緩緩的伸向了黑牆,只見刀尖甫一接觸到牆面,立時就像是有一股吸力般想要將其拉扯進去。
到了這時,毫無頭緒的眾人都已經注意到了黑牆的奇異之處,紛紛瞪大了眼睛,不明就裡的腳下往高臺邊緣退了退。
而張偉則表現的與我們完全相反。他的視線來回的在棺槨的支撐處以及黑牆轉換著,旋即突然開啟揹包掏出一瓶水。猛地扔了過去,頓時便被吞噬,消失了蹤影。
張偉見狀,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抬腳朝著黑牆走去,張堯則緊隨其後。我不解的問道“你們做什麼?”
張偉聞聲停住腳步,滿臉迫不及待的表情,彷彿連說話都覺得是在耽誤時間一樣,“我大抵知道這堵牆是怎麼回事了。如果猜得沒錯,它後面還有另外一片空間,或許真正的巫國就在那裡。”
大頭驚訝“你……是要走進去?”
張偉咧嘴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說著他就自顧自的掏出揹包裡的繩索,吩咐張堯將一端固定在那具棺槨撐在地面上的支點。一切準備就緒後,才望著我們說道“一旦進入牆內,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很難說了。你們考慮考慮要不要進來。不過我想,或許所有的謎團都會在那裡得到解釋,包括為何龐天暉躺在此處的緣由。”
最後一句話像是緊緊的抓住了龐清禾的心臟,她聞聲,目光好似都尖銳起來,不一會兒只見她就抬腳朝張氏兄弟走去。
黑子冷冷的注視著他們的動作。收回了青刀,放至腰間。默不作聲的看向我們,輕聲道“我覺得應該進去走一遭,你們覺得如何?”
事實上,在龐清禾決定要進入其中之時,我們就已經沒有了什麼選擇的權力。畢竟總不能放她一個同那兩個豺狼一樣的傢伙共同前進,若是那樣,只怕龐清禾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眾人收拾著揹包,找出最後的幾捆繩索,全部捆綁到了一起,同之前穿過白霧的方法一樣,一個接一個緊抓繩索,在即將進入黑牆的那一刻,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閉上眼睛,抬起腳,跨了進去。
從沒有過的無邊無際的黑暗,身處其中,就連自己的*都會很快失去存在的意識,彷彿是一縷靈魂般感受著四面八方傳來的陣陣推搡擠壓的感覺,真實與虛假並存,迷離的我好似來到了另一處只有冷漠,黑暗,恐慌,孤獨的世界,我下意識的想要去碰觸前方的人,可手臂每每伸出都摸了個空。整個世界宛若就剩我一人。
雙腳無需再動,那些黑暗主動推行著,在嘗試了很長很長時間絕望的近似求助般的舉動後,我終於放棄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一股整個世界都將自己拋棄無窮無盡的落寞感洶湧襲來。
就好像是我正在被孤獨逼往可以隨意改變大小的一處純粹由最原始的黑暗打造的偌大房間的一個角落,直至我蜷縮著坐在牆角,聲嘶力竭的想要求助卻發現喉嚨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隔了一段時間,終於有了些許力氣想要起身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