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為此特地準備了一處位於荒漠之中,方圓幾百公里都了無人煙的安全屋,而在那安全屋內,有一間特製的屋子,裡面空空如也,唯一存在的便是地面上的一塊井蓋,井蓋之下是高約十五米的柱狀深洞,所有有反叛跡象的成員都將被帶到這裡,關進深洞之中。
等到井蓋合上,洞內就是完完全全的黑暗,沒有任何聲音,人類,甚至老鼠昆蟲都難以瞧見。舉手投足所能感受到了只有彷彿實質化的寂寞。
要不了多久,身處其中的人就開始可以清晰的聽見腦子裡的對話,宛若有人將自己的大腦剝離了開來,放到身邊,好讓自己不再感到寂寞。
之後的演變,不用想都知道。大部分經受過鐵打般訓練的硬漢,在那樣的環境裡都撐不過三天。而這三天,領導人都會前去看望一次,提的是千篇一律的問題,如果得到的不是預想之中的答案,則關押繼續。
簡單,純粹,可以說都不需要動用多少武力。只需挖個坑將他們放進去,等到時間以及寂寞去發揮效用即可。
事實上呢,這樣的方法,收效顯著,每一個人被拉出深洞的成員都像是改頭換面獲得了重生一般,惟命是從。只因一旦稍稍回憶起在深洞裡的生活,徹骨的寒意就會嚇得他們立即停住思緒,專注於不要再犯錯誤。
人心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只要有人掌握住了控制的訣竅,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玩弄於手掌心。
我漸漸感覺到自己抓住繩索的手有些鬆脫。四周半點聲音都不能聽見,不知是其他人根本沒有說話,還是話聲盡數被噩夢般的黑暗吞噬殆盡。我張開口,試圖呼喊,可惜嘴巴甫一開啟,那些實體般的黑暗就盡數湧來,迫得我不得不緊緊閉嘴。
還有多久能夠走出去?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不想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怕是不等成功離開黑暗的範圍。我就會徹底瘋掉。於是我開始數數,從零開始,一直數道九百九十九的時候,終於。眼前不再是駭人的黑暗。
眾人像是被排洩出來一樣,一個接著一個摔倒在堅硬的泥土地上,我扭頭看向他們,果然臉上皆是煞白,沒有半點血色。顯然在黑暗之中所感受到的艱難,並不是我一人獨有。
一直到重新坐到實實在在的地面上,都沒有人能夠立即恢復過來。放眼看去,眼孔全都是呆滯茫然之色,不時地僵硬轉向黑牆的目光都充滿了心有餘悸的駭怕之情。或許。在那裡面,各人所體驗到的感覺不盡相同。
好一會兒,才聽見胖子驚嚇似的拍著胸膛。罵罵咧咧道“我靠,都是什麼些玩意,差點把老子憋瘋,太邪門了。”
煙鬼急忙點著根菸壓壓驚,猛抽了幾口才接話道“是啊,那些黑暗遠比我們所遭遇過的任何險境都還要兇殘的多。差點我都以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了。”
大頭等人瞧見煙鬼掏出的香菸,立時全部伸手過去。不一會兒,除了龐清禾和秀兒兩名女子,我們幾個已然人手一根,吞雲吐霧了好一會兒,心神才逐漸淡定下來。
猴子說道“好在我們的選擇並沒有錯,那駭人的黑牆之後果然還有一片隱藏的空間,不過話說回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感覺比古墓裡亮堂多了,我們還是在地下嗎?”
一連串的疑問出口,眾人這才勉強將剛才那般貫徹骨髓的驚慌稍稍拋諸腦後,站起身來,提著礦燈開始打量起此刻所處空間的情況。
身後的黑牆緩緩蠕動,似有若無的傳來陣陣窸窣之聲。燈光朝地面照去,只見腳下皆是昏黃的泥土,不過雖是泥土,但是踩上去的觸感卻有些奇怪。該怎麼說呢?它沒有鬆軟的感覺,反倒像是鐵板一塊。
眾人從黑牆跌出的位置正處於一片面積頗大的像是一間房屋般的地方,仰頭看去,上方黝黑可見的都是好像岩石般的物體,再望向不遠處的正前方,一道寬敞的拱門若隱若現,大抵是因為我們礦燈使用的時間較長,燈光有些衰弱導致。
換好了電池,眾人朝拱門走去,不過沒走一會兒,芋頭忽的說道“怎麼感覺,溫度升高了?”
我聞言摸了摸額頭薄薄的一層汗水,“的確是。”
待得走近拱門,才發現在它之後是一條長長的類似甬道的東西,人工修建的痕跡非常明顯。
煙鬼稍稍檢查一番後說道“是近代修建的,不過看這距離,至少得耗時好幾年的時間。後面究竟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費功夫。”
話不多說,足足有兩千來米的甬道,走起來倒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只是隨著大家一點一點的往前,之前感覺到的炎熱已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