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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的鑰匙(2)
計程車到重慶飯店的門口停下,路島從車上下來,他馬上就看到了柯亞家那棟牌號為十七的樓房,它掩映在樹叢中,那個入口處的小門離他只不過幾十米的距離。 小門旁邊,停著一輛小卡車,幾個民工正從上面往下抬著包裝好的玻璃。 路島手裡攥著那把鑰匙,快步往前走,當他走到小卡車那兒時,手機響了。 這一次,他終於認出了這個手機號:克瑞絲。 她有什麼事兒? 路島皺了一下眉頭接通了手機:“嗨,克瑞絲你好!” 估計是想拉近關係,這個小姑娘開始談她在業務上的一些問題,雖然是打著楊天浩的幌子,但都是些完全可以放在班上幾分鐘就解決的問題。 克瑞絲在電話裡說,她希望約個地方,好好地向路島學習一下。 路島一邊聽著電話,一邊抬頭看著十七號樓四層的那個視窗,它正好在樹枝頂上,黑乎乎的顯得非常神秘。 克瑞絲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緊張,這種緊張打動了路島——只有真正的喜歡才會讓人緊張,真正的喜歡總是讓人高興的,你不一定接受這種喜歡,但會接受對方這種緊張帶來的快感。 路島忽然有了興趣,這個左臉上一字兒排開長著四顆小痣的姑娘,本來就從來沒讓他討厭過。 感情問題往往就是轉念之間,路島的口氣在這一刻忽然變得輕鬆和友好起來,他馬上答應了克瑞絲的請求,兩人約了一個非常時尚的酒吧見面。 掛了電話之後,路島回頭再看一眼柯亞家的窗戶,他想著晚上再來這裡偵察,現在,他要去見那個臉上有四顆痣的姑娘了。 路島要是轉過身,他就能看到,在重慶飯店噴泉旁邊,宣喧也起身準備打車離開。 但是,宣喧沒有走得了,因為她剛要招計程車,電話就響了,是路島打來的,他說自己家裡有點兒急事,沒法和她見面了。 路島說等家裡的事兒一完就再和她約。 宣喧一時間腦子有點兒木——路島是不是要返回來?如果他返回來,他就會看到裝修的工人,說不定他就會一直等著,一直等到給裝修工人付錢的人回來,然後再打聽柯亞的訊息。 宣喧沒有跟工頭說自己的真實姓名,但她留的電話卻是真實的,如果路島發現這個電話號碼,自己就脫不了干係了。 怎麼辦? 宣喧站在噴泉旁邊,又一次覺得大廈將傾。 這種等待是漫長而痛苦的,但是,痛苦慢慢消失了——因為路島並沒有回來。 那就是說,路島真的是因為家裡有事兒才沒有和她約會,並不是想返回柯亞家來尋找什麼秘密。 一旦想到這裡,宣喧就長吁了一口氣。 路島是個君子,他不會說謊的。 宣喧微笑著,她撥通了魯洋的電話,她要從這個渾小子那裡把他的DV拿過來,因為在那間玻璃屋子裡,她用得著。 在魯洋狂喜的叫聲中,宣喧坐上了計程車。她一邊打著電話應付著,一邊想著:“我最多停留五分鐘,拿了東西就走。” 後來,宣喧在橙街酒吧果然只停留了五分鐘,她抱著DV機和魯洋最心愛的一批DV帶——那是他寫著編號的“魯洋作品”,迅速離開了,留給魯洋的,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模糊的約會計劃。 魯洋仍然十分滿意,他認為只要女人肯要他的東西,任何東西,無論是錢還是物,那就離得手不遠了。 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名言裡那句“人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管不住自己的雞雞”。 甭管了! 魯洋笑眯眯地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得意地想著自己五花八門的過去。 宣喧的笑容從眼前掠過,他忍不住騷動起來。 這種情況,他仍然有一句名言:“積極(雞雞)向上”。  
思想工作(1)
路島在離開重慶飯店的時候接到了肖黛的電話,肖黛的電話裡聲音嘶啞,完全有氣無力,好像剛剛哭過很長時間。路島反覆問她出了什麼事情,但她就是不說,而且一口咬定沒什麼事兒,讓他去忙自己的。 這種情況,路島不可能再去忙自己的,他只不過是和克瑞絲見個面,這沒什麼的。肖黛是自己的妹妹,說實話,這是他現在最在乎的人,因為這世上,路島只有這麼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了。何況,肖黛還那麼可愛,對自己還那麼好。 路島當即打電話推遲了與克瑞絲的約會,讓計程車開到自己家裡。 因為柯亞家與自己在柳芳南里的家相隔很近,幾乎不到兩分鐘,路島就到了家裡。 果然,正如自己預料的,肖黛一個人縮在床角,拿被子裹著自己,一動不動地坐著。 路島進來看到肖黛的樣子,嚇了一跳,他急忙過去坐在床上去摸肖黛的頭:“小黛,你沒事兒吧?” 肖黛抬起頭看著路島,終於癟著嘴哭出聲來:“哥……我特難受……” 肖黛說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