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來教了,我不過是你的'賤內'”。
“無妨,我也不過是你的'賤外'而已”。他學她。
兩個人,兩雙眼對上,而後,不約而後的揚唇大笑。
第041章
基本上,在戰場上征戰多年,在生死邊緣遊走不定,早就讓楊霄練舊淡定而從容的態度,一個人如若連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實在是沒有什麼事情好在意的。他不是一介魯莽武夫,他也深諳為人處世之道。
從容的態度最後成了溫文的表現,沒有脾氣或是好脾氣,他的潛在幽默感向來不易被髮掘出來,只因,不曾有人讓他有大笑的感覺。
而今,眼前的小小女子,卻讓他再度擁有了這樣的感覺。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該是爹未去世之前,還是孩提時,全然不懂大人之間的,或是戰場之上的痛苦,那時,他也同樣笑得開心,完全沒有煩惱。
“有什麼好笑的”,唇畔的笑一收,她的情緒收放自由,再度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楊霄卻無法做到這一點,他的情緒還在奔走,仍舊不肯停下來。
“將軍,夫人,衣物準備妥當了,將軍什麼時候要換?”琉玉捧著衣服,站在門口,邁步的腳,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將軍和夫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些奇怪,她還是不要進去打擾的好。
“將軍——”。流蘇睨了睨楊霄,“還不換衣?”。
“好”。楊霄起身,接過琉玉的洗裳,簡單的梳洗過後,換上乾淨的行頭,再度回到流蘇面前,“我現在就去見安將軍和如媚,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一個斜眼過來,毫不保留。
“沒有,半個字都沒有”。
“真的沒有?”。
“說沒有就沒有了嘛,你要是再不快點去,有人先抓了狂,那可就不好了”。
“好,我聽你的”。楊霄慎重的點了點頭,若有其事的嚴慎表情讓流蘇訝的張大了嘴,莫名其妙的死盯著他,她剛剛有說什麼重要的話嗎?他幹嘛一副如此嚴肅的表情說要聽她的。她又沒有要他聽她的。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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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日,客入將軍府後,得到的不是款待而是冷待,雖說將軍夫人突來怪病,一睡不起,連線兩日滴水未近。
花如媚卻不相信這是真的,一個人哪能這麼會睡,一睡就是睡上兩天,說不定是在床上閉目養神罷了,還稱是睡得不醒人世,滴水未進就更是好笑之說了,白流蘇那個軟弱的女人,雖然如巧說她不是。無論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都好,懷著孩子便是一人吃兩個份,她不餓,她肚子裡的孩子總是會餓的,難道,就真的餓得一點感覺都沒有。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表哥盡然為了那個女人把她和夫君晾在一邊,只讓姑姑招呼他們,姑姑一大把年紀了,能招呼什麼。
楊霄不在,她又要如何為如巧出謀劃策。
連帶的,夫君也招到了忽視,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向來心高氣傲的她,深記著這個仇。
白流蘇,你好樣的。
“姐姐——”。花如巧匆匆而入,表情慌張的向安祿安恭了恭身,便衝到姐姐身前去,“表哥過來了,我該怎麼辦?”。
緊張的,一如初次面見情郎一般。
“他來了”,花如媚輕輕哼了一聲,入下手中的茶,未飲半滴,倒是倒出不少,“只有他一個人來?”。
“只有他一個人”。
“那就好辦了”,手一指,一旁的坐,“你先坐著,呆會有我和你姐夫為你說話便是”。
姐妹倆的互動,安祿山雖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唇畔含著一抹淡笑,半眯著的眼,饒富趣味的瞧著眼前的一切,他像一個外人,一個正有著濃烈興趣看好戲的外人。
此行,不為花如媚,只為楊霄。
楊霄雖為邊關守將,卻仍有著許多的舊部,權勢如今都在楊霄之上,不過——以楊霄的為人,與他那些舊部對他的仰望,相信只要楊霄一句話,那些舊部無不一一屈膝投誠,到時,這天下,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花家姐妹之間的小把戲,愛玩便玩,當作笑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