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眼之間,卻又似乎不像。
千漓歌的身世,她是一清二楚的,千家不受寵的庶子,自小便被送進道觀淺心修行,不該有孿生兄弟才對……
待南宮絕替他清理好傷口,上好了藥,千漓漠這才鬆了一口氣,看那藥膏可是宮裡最上乘的雪凝膏,應該不會留下疤痕吧?
他已經開始後悔方才割下的那幾刀,若真毀了這張臉,他以後更沒有辦法摘下那張惱人的面俱了。
一抹愁苦湧上心頭,在眼中一閃而逝,卻仍舊沒有逃過南宮絕的雙眼。
“怎麼?戲弄了爺,也不讓爺戲弄回去?”
勾唇一笑,看來他還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誰希望自己落一張醜八怪的臉,說起醜八怪,南宮絕又不自覺的想起鳳傲天被燒傷的模樣。
在十里鎮,她便與他劃清界線了,她不會覺得自己欠他什麼。
若是再有下次,她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爺……”千漓漠瞪圓了雙眼,沒想到南宮絕在他臉上劃這麼多刀,居然是為了戲弄他,一時之間,心中是五味陳雜,臉上紅綠青藍紫,各種表情複雜交印。
他在心裡直罵南宮絕變態,往時只有他去戲弄別人,何人被人如此戲弄過,心裡炸開了花,臉上卻仍舊要裝得清清寡寡,不在乎外表的模樣。
“好了,爺今兒個心情不好,你先下去!”見千漓漠沒有動彈,南宮絕也消下了心中的疑慮,重新拾起被喬子隱批註過的奏摺,一個一個的再次翻閱了一遍。
書房裡靜謐的讓人連呼吸都隱去了聲音,直到馮公公準備了新的茶點進來,南宮絕這才微微庸懶的換了個姿勢,抬頭卻見到千漓歌仍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直直的,似乎在等著她。
“怎麼?有事?”
千漓漠勾了勾略顯僵硬的唇瓣,眼中倒映著南宮絕嚴謹冷漠的臉,明亮的宮燈下,她的認真成了一種讓人仰視的氣度,高傲的讓世人折服。
這是他重新評估後的南宮絕。
對千漓漠來說,很陌生,很陌生……
“有!”動了動酸硬的身子,他脫口而出。
南宮絕挑眉,示意馮公公將茶點放下,捏起一小塊桂花糕放在嘴裡咬了一口,豔紅的唇瓣微微開啟,與白軟的桂花糕相接觸,形成了顏色上鮮明的對比,舌尖輕挑間,發出輕微的聲響……
千漓漠的喉頭緊了緊,起身上前:“我來給爺侍寢!”
一口伴著桂花糕香氣的茶水冷不防的噴在了千漓漠的臉上。
白色的糕茉子粘著茶水貼了他一臉,千漓漠嫌惡的想伸手去抹,卻又想起眼下他是‘千漓歌’,生生的將手又重新收回了袖子裡,一臉平靜的望向南宮絕。
唇瓣抿得緊緊的,倔強的像只豹子。
“好!”
良久,南宮絕起身,拉起他的手,往寢宮走去,馮公公早已眼尖的準備好了洗浴的東西,掩著唇瓣,喃喃道:“千侍君這回是想通了!”
雕樑畫柱,金碧輝煌,所有能用來形容太子寢宮奢華的詞語似乎都阻擋不了此時所帶給千漓漠的震驚。
如此的揮霍無度,如此的張狂奢侈……
到底哪一個才是南宮絕?
他迷惑的被她拉著,一路透過大殿,步入那留有她味道的寢宮。
“先去洗洗吧,爺對香味過敏,記得清洗乾淨!”將手中的人推進屏風後,再踱過一道門,便進到洗浴池了,馮公公手捧著乾淨簡單的裡衣,尖著嗓子道:“千侍君,殿下如今已聞不得香味,切記!”
說罷,將衣物擺放好,便退了出去。
千漓漠眉心一擰,這是什麼怪規矩,卻還是果斷的褪下衣物,跳進洗浴池中,胡亂的洗了一通,便穿上了馮公公準備好的衣物。
心裡卻又犯嘀咕了:“這衣服怎麼這麼正式,不該是……”
男寵不該是穿著花花綠綠的或者透明的紗,進去侍寢的麼?難不成南宮絕喜歡穿著衣服做?
一個冷顫打在他的身上,立即讓千漓漠渾身一抖,拉緊了衣襟,快步踏出了洗浴間。
013 爺親自餵你
千漓漠剛踏出洗浴間,便被馮公公攔住了去路,上前將他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又湊近他的身體仔細的聞了聞,眉心微微擰起:“千侍君可曾聽老奴的話?殿下聞不得香氣,請千侍君再洗一次!”
原本被一個下等的奴才檢查,便讓千漓漠忍無可忍了,眼下,這老奴才居然批評他洗得不乾淨,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