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聲萬想不到岑宇桐竟然說得出這種耍賴皮的話,一下被噎住了:“別自以為是了,你說冷笑話從來都不好笑。快滾,這裡不需要你。我夏沐聲也不想阻攔在你的陽光大道中間。”
還是這般地嘴硬啊……岑宇桐不說話,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沒有生氣,也不想同他爭辯,更沒有繼續剖白,她只是,很堅定地站在那裡,不走開。
那個女人杵在那,明顯當他的話是空氣的樣子令夏沐聲快要抓狂:“你現在站在這裡到底什麼意思?不是笑話我不是可憐我?那是要報恩嗎?你覺得所有人都走的時候你卻留下來很高尚嗎?我告訴你,調-教你是於震的意思,你要報恩,對他報去,和我有什麼相干?!”
他越說越是激動:“你是他帶來的,理應跟著他去。你是他的搭檔,不是我的!快給我滾出去!”
岑宇桐還是不說話。
夏沐聲跳了起來:“你指望留在這裡,指望我東山再起的時候帶你一把,讓你比他還要紅嗎?別做夢了!你和於震才是一體的,他詐我這次還不夠?我是要有多傻才會再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
然而,不論他如何地尖酸刻薄、暴跳如雷,岑宇桐只是不動。終於,夏沐聲放棄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一向不對女人動手,你是不是想試一試?!”
岑宇桐說:“說累了沒有?要不要去吃個宵夜?”
夏沐聲再次被噎住,但這個女人,瘦而修長的身體裡彷彿埋了根鋼筋,他突然心底有酸酸的淚意,於是撇開頭去:“我沒胃口。”
岑宇桐說:“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要不要我下碗麵給你吃?”
好冷的冷笑話,夏沐聲想她是不知道tvb早就過時了嗎?可他該拿她怎麼辦?他的前路茫茫看不清方向,也許是個深淵,也許他再也爬不起來,他怎麼能讓她跟著他擔驚受怕?!他無可奈何地走回辦公桌邊,將後背留給她:她愛怎麼樣都隨她。反正他是不理會了。冷一會兒她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一陣輕風飄來,夏沐聲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後背一暖,隨後她的雙臂繞在他的腰間。
他的後背僵住了整個人都僵住。然而那綿柔的熨帖分明並非幻覺,她緊緊地抱住他,將紅得發燙的臉貼在他的背上。
倒也是想表白的,但怎麼都說不出口。這已經是她所能鼓起的最大勇氣。她就這麼靜靜地,只求他不要推開她就好。
夏沐聲心似狂潮。他沒想到事到臨頭,站在身後的人竟然是她;他沒想到從來都被動躲著的她竟然在這個時候主動地來抱他。
明明想要趕走她,可身體卻做不到。他久久沒動,生怕自己一動。那個矯情的女人又會繼續矯情地跑掉。
窗外的燈火璀璨,滿城飄的春天氣息,彷彿在鼓勵著什麼。
夏沐聲將岑宇桐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的手有點發冷,他知道她緊張的時候向來如此:“岑宇桐。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唉,講的笑話又冷又老套!真不知道情商這麼低的傢伙,怎麼還能混到現在。”
岑宇桐的手臂一縮,好的嘛,真是好心沒好報,都這樣了,他還要開啟毒舌模式,這什麼人啊!
然而夏沐聲卻緊緊地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有半分挪騰的機會:“不過……雖然笨得要死,但是你的心意我體會到了。謝謝你,岑宇桐。”
岑宇桐的臉紅得像火燒,她從未聽過夏沐聲如此溫柔地說話,為什麼會有人連毒舌都能毒得如此溫柔呢?她想,大概最厲害的毒-藥都是香甜的,讓人在迷惑中心甘情願地服下,萬死不辭。
臉上的熱灼燒到頭腦裡,在岑宇桐全然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夏沐聲轉過身來,一手仍捉住她的手不放開,另一手卻輕輕撫上她的臉。
岑宇桐像觸電似地,本能地想要閃開,可是竟然根本無法動彈,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濃密的睫毛微微地抖。
他為她撥開遮住眉眼的發,露出好看的臉的輪廓,真的是很好看的臉,她的眼睛她的唇,無一不美,無一不叫他著迷!
“岑宇桐……”他輕聲地嘆息。
“嗯?”她抬了眼,他深深的眸子便投到她的心底去。
“岑宇桐今天你如果決定了留在我身邊,那麼,你就永遠都別想離開我了。”夏沐聲說。他說得並不大聲,但卻是毋庸置疑的口氣,“我永遠不可能再放你走,哪怕有一天你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