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山。”岑宇桐忽然說,她依然有點愣愣的,語氣卻無比堅決。
於震仍然想要說服她:“宇桐啊……”
“讓我下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岑宇桐幾乎是厲聲尖叫,惹得農家菜館子的主人都到包廂外探了個頭問究竟。於震忙擺擺手以示無他、讓店主出去,轉過頭無奈地對岑宇桐道:“好罷,我送你下山。”
岑宇桐沒有再說話,一直怔怔地望著車窗外的燈火。她突然想起很早很早以前,她曾經與沈一白談起過夏沐聲,那時她說,她不想和他扯上工作以外的關係,可實際上,那時候的她,明明就有了那麼一點自己都不敢承認不肯承認的心動。
沒有什麼能逃過沈一白的眼睛,他對她說:“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所有外化的原因,甚至是你的理想、你所謂的自由,都阻止不了心之所向。”
那時她說了什麼呢?她說:“我明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將跟隨我的心。可是,不是現在,不是此時。”
那麼是現在嗎?
岑宇桐亂了的心突然間清明。
她發現自己不管怎麼亂不管怎麼的不知所措,都無法抑止住想要見他,想要去到他身邊的心情。
於震說的長篇大論,她都聽到,那又如何?
她知道夏沐聲有很多做法她並不贊同,她知道現在拒絕回到海城衛視就相當於一年的時光白費,她知道……她知道夏沐聲是個不安分的男人也許他根本就沒那麼喜歡她。
可那又如何?她就是想見他,她滿心都在想著他。
岑宇桐在離中銀大廈不遠的地方下車,於震還要說什麼,她卻阻止了他:“於震。謝謝你為我考慮很多。可是對不起……”
於震黯然:“宇桐啊,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希望你還把我當朋友,可以嗎?如果我因此而失去你這樣的好朋友,得到全世界又有何意義?何況我還得不到。”
岑宇桐說:“我們當然仍然是朋友,我始終都很感激你。我其實能理解你說的那些……我並不想見到你和他就此交惡。只是……也許需要時間。”
於震神色震動:“謝謝你。宇桐。”明知道她說的是客套話。但他同樣感激她沒有撕破他的假面踩到腳底。
明暗交錯的路燈之下,岑宇桐的影子長了又短、短了又長。於震看著她腳步飛快地遠去,就如暗夜裡的精靈。他恨極了自己,一頭磕在方向盤上,磕到車喇叭的按鈕,發出“嘟……”的淒厲長鳴。
岑宇桐沒有回頭看究竟。她一徑地上了中銀大廈25樓。
25樓燈火通明,其他的門都大開。唯有夏沐聲的辦公室緊閉。她敲了敲門:“扣扣,扣扣,扣扣。”
門的裡面悄無聲息,他不在麼?不。不可能,如果他不在,是誰開的燈?
她有些心急:“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
門內一點反應都沒有。
岑宇桐停下來。也許他真的不在呢?也許是誰過來搬東西忘了關燈?
她將手撫在門上。彷彿那是個連通他與她的媒介,只要透過這扇門,她就能感知到他人在何方。
她不知道夏沐聲就在門的背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等那陣急切的敲門聲過後,他沒再聽到門後的聲響。大概是走了吧?他有點慶幸又有點失落,他巴望著是她又害怕是她,他想看見她但是不想道別。
電梯沒有下行的聲響,也許她在大辦公室裡收拾東西或者就在斜對面的編輯室——夏沐聲這麼想著,拉開房門,他想要偷偷看一眼。
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承在門上的岑宇桐頓時失了重心,“啊呀!”一聲驚呼,身子晃了幾下才穩住。
四目相對,一時間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在啊,他沒事麼,他好像很久沒閤眼了看著很是灰心疲憊……
真的是她啊,她沒事麼,怎麼眼睛鼻子紅紅的是哭過了嗎這是哭給誰看呢?
終於,夏沐聲滿是嫌棄地將岑宇桐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皺著眉道:“你來這裡幹嘛?”
岑宇桐的嗓子像填了沙:“我……我都聽說了,為什麼瞞著我?!”
夏沐聲冷笑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誰要瞞你?瞞你有意義嗎?你可是要去做海城衛視新聞一姐的人!”
要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