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一口氣:“要假設起來,甚麼都是可能的。”
我無意和白素繼續爭論下去,所以才下了這樣的結論,意思是:單憑想像,甚麼事都可能,無法爭論。
誰知道,白素明白了我的意思,胡士卻不明白,兩眼一瞪:“本來,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甚麼事都可能。”
我狠狠瞪了胡士一眼,道:“當然,你硬要這樣說,誰也沒有法子反駁你。”
胡士彈著手中的那支票:“謝謝你,有了這筆錢,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到瑞士去進行整容外科手術,改變自己的外形,唉,給人家追得東躲西藏,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我忍不住諷刺他:“要是有甚麼仙丹。吞一顆下去,就可使你整個樣貌變化,這就更方便了。”
胡士嘆了一聲,樣子反倒是很同情我,他指著白素:“衛先生,尊夫人比你明智得多。”
我“哦哦”了兩聲:“一點也不新鮮,你並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
胡士揮著手:“我的意思是,你的主觀太強,這就使你比較不容易接受新的觀念。”
我還不容易接受新的觀念?我真想給他一拳,可是他立時又道:“你一再諷刺‘仙丹’,‘仙丹’這回事,你不容易接受,可是如果把名詞換一換,換成了‘來歷不明的某種有特殊效能的藥物’,你就可以接受,這是你這種主觀上認定了自己有科學頭腦的人的致命傷。”
我給他這一番話,說得張大了口,答不上來。同類的話,賈玉珍也說過。
的確,“仙丹”和“仙籙”這種名詞,很難接受,但如果像胡士和賈玉珍所說那樣,換成了“外星的一種對人體可以造成異常的生命活力的物質”或是“一種特異的方法,刺激人體的活動wrshǚ。сōm,使人體的潛能得到充分發揮”之類,我就可以接受。
這是一個觀念上的問題,東西放在那裡,事實發生著,用甚麼名詞去解釋,事實始終不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別大發議論了,快到瑞士去切割你的臉部吧。”
胡士笑了一下,臨走時:“再有賈玉珍的訊息,我倒真想知道。”
胡士離去了之後,我又想了好一會,才道:“先可以肯定一點,令得賈玉珍的生理狀況發生了巨大變化的,是某種藥物,和某種方法。”
白素淡然道:“是,仙丹和仙籙。”
我停了片刻,接受了“仙丹”和“仙籙”這兩個名詞。雖然在感覺上仍然很彆扭,但總比“某種藥物”之類的叫法,順口得多。
所以我接下來道:“仙丹或仙籙,不一定是外星人傳下來的,或許是古人自己的發明。”
白素道:“有可能。”
我再停了一會,道:“透過服食仙丹,和修習仙籙,究竟在人體內,會引起甚麼變化呢?何以這種變化會使人有返老還童的效果?”
白素這次,並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我對這個問題,一定有著自己的答案。我過了片刻,又道:“我想,那一定是突破了人體細胞衰老的必然過程。”
白素道:“這是唯一的解釋,現代科學對人體結構,所知不多,例如內分泌系統,理論上早已知道了它的重要性,可是所知也極少。對腦部的研究,也只能說是才開始,腦電波,腦部所分泌的化學物質甚至可以影響一個人的情緒,實在太複雜了。”
我點頭,表示同意,白素又道:“有一件事,你我都熟悉,中國武術中的練氣方法,的確可以使人的生理狀況長期保持極佳狀態,使得各種疾病遠離。由細菌引致的疾病,怎麼能夠由虛無縹緲的意志所克服呢?”
我立時道:“克服或消滅了細菌的,當然不是意志本身。而是意志刺激了腦部的活動,使得身體本身,分泌出一種物質來,克服或消滅了細菌。”
白素“嗯”地一聲:“這情形,和針灸有點相同。針灸術,現在舉世公認。針灸術的原理是,刺激人體某些特定的部位 穴道,就可以使人的健康情況改善,自然也是接受了刺激,人體會分泌出某種物質。用針、灸去刺激,和利用意志去產生,實際上一樣。”
我長長地籲著氣:“這些事實,只說明瞭一點,我們對於自己的身體太不瞭解了。一盞電燈所消耗的電能,用在發光上不過百分之五,百分之九十五浪費掉了。我相信人體的能力,我們一般日常活動中所用到的,只怕還不到百分之一,百分之九十九被浪費掉了。”
白素遲疑了一下:“或者,還不到千分之一,還有千分之九百九十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