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能。”
韋小寶心道:“他奶奶的,鄭克爽小甲魚大約是要以甚麼之道,還治甚麼之身了。”
鄭克爽淡淡說道:“那十招之中,變化繁雜,一時半會說它不清,韋爵爺大約也沒有多少興致聽。直說罷,它能使一個人在剎那問陰陽倒錯,季節顛倒。比如現下已然入夏,只要我願意,我馬上能讓韋爵爺你變得渾身如在冰窖裡一般。待得你冷得尚未舒但,又馬上到了三伏天氣。”
韋小寶道:“那不是如同打擺子一般麼?滋味確也不大好受。”
鄭克爽冷笑道:“韋爵爺太也小瞧了八卦十變泥鰍功了一冷一熱,冷熱相間算得了甚麼?嘿嘿,比起打擺子,我那功夫卻又高明瞭成千上萬倍了。韋爵爺,你信不信啊?”
韋小寶急忙道:“信,信得緊哪。”
鄭克爽又道:“再比如說,你韋爵爺本來是男的,我能立馬教你變成女子。”
韋小寶笑道:“這門功夫有趣得緊。”
鄭克爽道:“聽一聽有趣,真正嘗過的人,卻是個但求速死而已。”
韋小寶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笑道:“鄭老兄,我給你薦一個人,你將這門神奇之極的功夫,在他身上試一試,他準定歡喜得緊。”
鄭克爽道:“是準?”
韋小寶道:“江寧織造曹寅的孫子曹雪芹。”
鄭克爽道:“哼哼,你拿曹寅來嚇唬我麼?曹寅的武功平庸之極,他孫子也高明不到哪裡。”
韋小寶忙道:“不是這個意思啊,那個曹雪芹還是個幾歲的孩童,哪裡會甚麼武功了?只是那小子奇怪之極,身為男子,卻不願見男子,比老子還會胡說八道:‘女孩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土做的骨肉。’你將他從臭男人變成香女子,他不是要給你狠狠地叩上十七二十八個響頭了麼?”
越是危急關頭,韋小寶越是不放過括科打渾的看家本事。
鄭克爽不屑一顧道:“長大了無非是個好色之徒而已,不配我使八卦十變泥鰍功。”
韋小寶道:“配得上,配得上。”
鄭克爽遲然打斷韋小寶的活,道:“韋爵爺胡說八道、插科打諢的神功,在下領教得多了,咱們還是言歸正傳罷。”
韋小寶心內大怒:“甚麼插科打諢?那不是戲文上的花臉小丑麼?”他奶奶的,這世道越來越不成話了,兒子罵老子是小丑,真正的喪盡天良。”、鄭克爽卻不管對方想些甚麼,道:“鄂爾多嚐遍了我的十招神功,別說他手無縛雞之力,便是鋼筋鐵骨的英雄好漢,也不敢說一句慌言。”
鄭克爽俯身道:“韋爵爺,我看你神色大是不以為然,咱們便試一試罷?”
韋小寶道:“那就免了罷。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陣子男一陣子女,也沒有甚麼好玩。”
鄭克爽搖頭道:“還是試了的好。俗話說,不到黃河不死心,韋爵爺,只要你嘗試了區區在下的區區功夫,你便會主動將隱秘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不會讓區區在下多費口舌。”
說著,手指便向韋小寶的下丹田點去。
韋小寶大駭、道:“喂,你……”
忽然住聲,下丹田中猛地湧進一陣說不清道不白的真氣,韋小寶的左邊身子倏地冷若冷霜,右邊身於卻熱如火炙。
片刻之間,韋小寶又想打冷顫,又想扇扇子,說不出的難受。
鄭克爽笑道:“在下初學乍練;手藝不精,韋爵爺多多包涵。”
韋小寶罵道:“包你奶奶的涵!有種就將老子……將老子殺……殺了,折磨人的不是他奶奶的英……英雄好漢。”
鄭克爽道:“殺了你太也不值!你想啊,你有數百萬銀子,還沒花完,有七個如花似玉的偷來、搶來、騙來的老婆還沒享受完,就死了,不是可惜得緊麼?還是將藏寶圖交出來罷1
韋小寶道:“小甲魚!你當老於是傻……傻子麼?交出藏寶圖……你過河拆橋,卸……卸磨殺驢,老子是個死,不交出來,老,老子只怕……只怕還能……還能多活些時、時辰。”
鄭克爽冷笑道:“你倒是明白得緊。不過死與死不同。你若是說了實話。在下下手便利索些,教你死得痛快。若是死活不說,在下傾如折騰鄂爾多一樣,折騰你兩年三載再說。”
韋小寶道:“死都要死了,痛快不痛快,也……也沒有甚麼不一樣。”
鄭克爽不再說話,一股陰柔之力透過指尖,注入個小上的丹田。
那冷熱相間的感覺立時消失了,韋小寶頓時覺得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