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和王絮兒,“恩怨何時了。”
老農碎碎唸了半天,楊帆就當沒聽見,朝前邊那個老山客靠過去。
老黃五十歲了,在山客中是最老的一個,這是他最後一次進山。自己的兒要娶媳婦,這次攢夠了兒子的老婆本,老黃也要歇息了。
兒子小黃也是個可憐的娃兒,娘死得早,心比別人少一竅。說傻算不上,總有些痴痴的。好說歹說,總算找到了個對眼的兒媳婦。老黃這當爹又當孃的日子,也有了個頭。
老黃摸著身邊那匹瘦馬,那灰白的頭髮蹭了蹭馬,道:“老夥計,最後一回子進山了。咱多的不要,夠背出來一點山貨就好。”
老黃回頭看了看楊帆胯下的馬。楊帆看到回過頭來的老黃,回以一笑。老黃不是看他,而是心疼那匹馬。
這來來回回,怎受得了?
老黃赧顏一笑,“真是不好意思了,兩位。山客做了幾十年了,除了人,最看重的就是牲口了。”
楊帆看了一眼老黃的瘦馬,道:“您多慮了,我們不是山客,找您也只是帶個路。到了河口,咱們搭船去湖廣了。”
老黃點點頭,道:“那行,幾位跟緊了,這裡雖然地勢平坦,但七彎八繞的,也不好走,萬一迷了路也麻煩。”
到了岸頭的幾個山客都擦拭著腿腳上的水漬,有的將腳踝上吸滿了血的水螅扒下來,有些戲謔地摔在岸邊的石頭上。水螅蜷曲著身體,朝著有水的地方蠕動過去。有經驗的都穿著草鞋,這地段,穿布鞋完全是髒了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