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虛掩,男子揹著一把巴掌寬的大刀,神色陰晴不定。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楊帆的身影。他在思考,思考一個看上去是後天境的少年到底是如何做到剛剛的殺戮的。
刀光顯影。
照在男子的劍眉星目之上,他沒有出手,這樣不把握的出手,他從不做,就算冒險,也是要有把握的冒險。他側看看出,發現旁邊那人眼中竟然流露了一絲情感,便嬉笑道:“怎麼?認識?”
那人恢復了冷漠,搖了搖頭,轉身離去。紙窗閉合,人影散去。只有那一地的鮮血,證明著剛剛在這裡發生過打鬥。
一場雨、一地血、一柄刀,江湖有時候就這麼簡單。一語不合、利益爭奪,就拔刀相向。你來我往,刀光劍影。最後剩下一地血。勝者豪氣干雲,敗者失了血、失了力,買酒也是愁。
……
……
年輕的小二擦乾淨了桌子,仔細地將凳子翻上桌。藉著幽幽的燭光,仔細地掃著前頭老漢喝酒留下的花生殼。順子就是這點比較好,下雨了總會不自覺往窗外看上一陣。看那天,看那路,看那蓑衣,看那歸人。
歸人至。
拿著笤帚的順子手一顫,嘴唇有些發白。
“您……您回來啦。”他見到那個早上還笑得有些和藹的少年,進來的時候,腳底的那布邊站著血色。
順子不敢過去,只拿眼瞟了一眼安子木身上的血跡,便默不作聲。
“是啊,我就不進去了,免得麻煩你。”楊帆微微一笑,將銀子丟在桌上。“後邊的馬牽走了,銀子給你放桌上了。”
“唉,唉。”順子唯唯諾諾。不敢多說一句。等到沒了動靜,他才敢抬起頭來。
窗外菸雨濛濛。順子朝外面張望去。一匹馬,一個人,往遠處走去。順子心裡幻想著,要是騎馬佩刀的是自己,這樣一種煙雨濛濛,闖出個江湖,那該是一種怎樣的豪氣?
……
……
嘀嗒。
血從狐眼兒的刀尖落下,大刀男子跪在嶽靈甫前。嘴角鮮血溢位。
“你!”大刀男子眼色狠戾地看著狐眼兒,卻說不出什麼來,他手上的青筋凸顯。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風了。
雨下得有些大了,嶽靈甫繞過大刀男子,冷冷道:“岳家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是時候該清理門戶了!”聲音刺骨冷澀,彎刀抹過那個鬼刀門男子的頭顱,只留下一聲悶哼。其實,在楊帆一槍狙殺了那個先天境高手之後。就奠定了今晚,註定是嶽靈甫重掌岳家的結局。
他的長髮溼漉漉的,拎起老存頭的屍體。他不清楚。到底誰在暗中幫他。
嶽靈甫一刀,講門上的閂劈開。大門緩緩被推開來,岳家的幾十人站在宅院前,有些緊張的看著進來的那人。火把掩映下,眾人一驚,呼道:“大公子!”老管家更是激動地手顫抖著,道:“大少爺您回來啦。”
他看著堂前和堂內兩個長相一樣的公子。雖然長相一樣,但是性格迥然的。他是自小就在岳家長大的。服侍了老爺、少爺兩代人,自然將岳家當成了自己的家一樣。岳家老爺待他也不薄。而他也看出,兩兄弟。大哥性格正直、有擔當,小弟嶽開甫性格隱忍有些陰沉。有心計。但是嶽開甫掩飾的很好,尤其是在岳家老爺面前,但最後還是露出了他那狼子野心。
“大哥,你回來了啊。”坐在正位上的嶽開甫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坐在一邊的正是他爹娶的那個嬌滴滴的小妾。他的生母在他們倆年幼的時候就死了。這個女人比他們倆大不過五歲,嶽靈甫早熟,從不依賴別人。而嶽開甫則十多歲了,和這賤女人還膩歪在一起。
“收起你那副嘴臉。你個畜生!”他一把將老存頭的屍體扔在堂前,“你那套計量,再也騙不了我了!”
一邊的女子驚恐地看了一眼堂上的屍體,連存叔都死在了他手上,她有些驚恐地看向拿著刀的嶽靈甫,“靈甫,我......”
“閉嘴!你個賤女人。還要丟我們岳家多少的臉面才罷休!”他緩緩走過去,道:“嶽開甫大逆不道,弒父忤逆。殺!”
他一步跨上內堂,彎刀朝著坐在正位上的男子砍去。
“啊!”
女子驚恐地縮到了一邊,所有人都不敢插手,退到了一邊。面對自己同胞大哥砍來的彎刀,嶽開甫依舊保持著微笑,人畜無害的樣子,看著自己的大哥。
彎刀攝人心魄,朝著嶽開甫那修長的脖子划過去。這兩個兄弟,可謂是兩個極端,嶽開甫的身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