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你該說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了。”
她說:“很簡單,我有個朋友,她認識拜拜。一個男人,別這麼婆婆媽媽的好不好?煩!”
我說:“清楚了。拜拜真是個大嘴巴。”
停了停,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感興趣的話題,亮晶晶地看著我問:“你寫懸疑小說,會不會總做一些怪夢?”
我說:“這是第10001個人問我這個問題了。”
她說:“別總拿自己當公眾人物!”
我說:“我很少做怪夢。對於我,那是寶貴的素材,很遺憾。”
她說:“那你遇過鬼壓床嗎?”
我說:“當然,就是看到一些場景,想喊喊不出,想動動不了。我告訴你,所謂鬼壓床,其實是腦袋被壓麻了。我個人的發現。”
她說:“我不這麼認為。”
我說:“你怎麼認為。”
她說:“那是神的訓育。就像老師對學生說話,不容學生亂動或者插嘴。”
我說:“這個說法很奇特。”
她說:“切,沒看誰說的!哎,在我出來之前,經歷過一次鬼壓床,我看到了一大片水,四周都是沙子,有個女的,身上披著金色的婚紗,她在水裡笑,還朝我招手,我怎麼都醒不了,嚇出了一身汗……”
我一下就被震驚了。
接著我問:“婚紗?”
她說:“都是花骨朵,很漂亮。”
水,沙子,披著金色花朵的女人……
跟我做過的那個夢一模一樣!
第9章 又變成了11個人
我沒有告訴漿汁兒,我也做過同樣的夢。
只當是個巧合吧。
經驗告訴我,糾纏這種玄乎事兒很麻煩,註定沒結果。
開出庫爾勒城區之後,公路平坦,空空蕩蕩,我們一路飛奔。
中午時分,我們快到若羌的時候,公路邊出現一個男子。在這種空天曠地裡,見到一個孤單的人,跟在嘈雜的城中見到一頭小野鹿的機率差不多。
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花襯衣,深藍色夾克,軍綠色褲子,棕色登山靴,揹著一隻舊舊的挎包。他的臉很瘦,黝黑黝黑的,手裡舉著一塊紙殼,上面有字,好像在等著搭車。
車隊接近他之後,我仔細看了看,紙殼上歪歪斜斜地寫著兩個字:魏早。
我拿起對講機呼叫魏早:“魏早,你停車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嚮導?”
魏早說:“好嘞。”
我減速靠邊,把車停下來。
後面的車依次停下來。
我跳下車去,朝後看。
第二輛是黃夕的車,他和張回各自坐著,誰都不理誰。
第三輛是布布的車,布布下來了,伸展四肢。沒看到徐爾戈,他沒坐在副駕上,估計在後座睡著了。
第四輛是孟小帥的車,號外坐在她旁邊,兩個人朝我望過來。四眼在後座,從窗戶伸出腦袋,愜意地吹著風。
第五輛是白欣欣的車,他和衣舞高高在上,兩個人正在聊著什麼,白欣欣講得眉飛色舞,衣舞似乎對他不怎麼感冒,沒什麼表情。她朝我看過來。
第六輛是魏早的車,他跳下來,走到了那個人跟前,打著手勢說著什麼。過了會兒,他與那個人一起上車了,並朝我揮了揮手。
看來,此人正是嚮導。說他20歲,長得倒像快30歲了。
我揮揮手,然後上車,車隊繼續前行,去前面的小鎮吃午飯。
很巧,我們趕上了巴扎(集市),很熱鬧,一些人拿著從山裡採集的奇石在兜售。
大家選定了一家很小的飯館,我們12個人進去之後,一下變得擁擠了。
老闆是一對回族夫妻,很熱情。布布和徐爾戈管錢,他們去點餐,大盤雞拉條子。
漿汁兒跟我坐在一起,她斜挎著那隻繡著小紅花的黑色挎包。
孟小帥走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啊,累死我啦,我請求要個飲料!”
我對布布和徐爾戈說:“每人加個飲料。”
漿汁兒說:“我要杯白水好了。”
魏早和帕萬走進來,也坐在了我這張桌子上。
我朝帕萬笑了笑,把手伸過去,以示友好。他看著我的手愣了愣,似乎不確定我想幹什麼,終於猶猶豫豫地伸出手來,很不自然地握了握。
我大聲說:“你害怕羅布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