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妙書生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喊出。
三大元神修士,居然卷不過一個剛剛化形的小妖,這讓三人震驚之餘,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看模樣,這小妖似乎與李默書關係匪淺。
李默書看向這黑衫青年,兀自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跟了他十年的黑馬。墨塵,是他初遊江湖時給黑馬取的名字。
“你真是墨塵?”
青年笑道:“墨塵跟隨公子十年有餘,公子悟道之時我皆在側,受益匪淺,是以早早便開了靈智,只是橫骨一直未曾煉化。今日王道之氣逸散,卻是墨塵的機緣,便藉機衝破關隘,一舉化形。”
“十年化形……”妙書生有些無語道。
妖與人不同,從靈智初開至化形成功,最少也要百年光景。
似那雪寐,在靈童四世之時開啟靈智,直到第六世才化形成功。許是沾染了靈童的靈氣,這已算快的了。便是人類煉氣士,也需數十年之功才能進階煉氣。這馬妖只用了十年便化形成功,實在妖孽。
這還不說,化形之時掠奪王道之氣,居然連他們這些元神修士都搶不過,這就有些過分了。
餘一鳴又有些吃味道:“如此說來,他四悟劍道,你都隨侍一旁了?”
墨塵道:“正是。”
餘一鳴嘆道:“你這真是天大的機緣了!身上沾染了這麼多大道法則,也難怪妙前輩他們都搶不過你了。不過也好,如此多的王道之氣你也消化不了,就便宜三位前輩了。”
原本紫禁城上空王道之氣最是濃郁,可眼下中心卻在這四合院。他們能感覺到,已經有不少氣息湊了過來。
墨塵對妙書生三人拱手道:“三位前輩恕罪。”
妙書生打了個哈哈道:“你也不是有心,恕什麼罪?不說了,我等去吸王道之氣了。”
說完,三人各自找了一間屋子去了。
李默書則是目光炯炯打量墨塵,他回想起來,黑馬無論怎麼走也不會丟,初時還感嘆此馬聰慧,沒想到竟已是開了靈智。
一馬一人一老僕,十年相伴,李默書對他們的感情自不一般。
墨塵化形,李默書也替他高興,忽又想起一事,苦笑道:“你今日化形,做兄長的該備些禮物,只是你這兄長身無長物,還真給不了你什麼。餘兄,你是大戶,可拔一毛乎?”
餘一鳴翻了個白眼,袖袍一抖,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便憑空出現。
“你隨李兄悟道化形,想來也是用劍。此劍劍名恨別,是餘某一師兄所留。他當年奉師門之命去除一大妖,力戰身死。你雖是妖類,卻受李兄大恩,贈你此劍,希望你懲惡揚善,莫要辜負了它。”餘一鳴少有地鄭重道。
“多謝餘兄贈劍!”
墨塵接過恨別劍,劍身通體漆黑,並無光澤,卻散發著攝人的氣息。
劍一入手,便給墨塵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好似與這把劍相識多年一般。黑色的劍身竟發出淡淡的光暈,這讓餘一鳴臉色微變。
“恨別竟認你為主了?師兄之後,它再不認主,沒想到竟與你有緣!”
神劍有靈,認主與不認主,威力自不相同。心與劍契合,一樣的招式可以威力倍增。只是人與劍的緣分,很多時候就像大姑娘看小夥,一旦看對眼便誤了終身。
李默書笑道:“墨塵屬黑,或許這便是他們的緣分吧。”
墨塵赧然。
……
人生總是不斷相遇與告別,與林、吳二人匆匆一面,又要各奔東西。
玉京城的變故正在不斷髮酵,慢慢影響著天下的局勢。只是凡間劇變於修仙者來說,實在無關緊要。
不過李默書那夜出手,卻是有些小私心的。
傅青虹的勢與晉室的勢是相輔相成的,李默書引他至巔峰又挫敗他,對晉室的打擊便沉重了一分。晉室受挫,陳國的機會便大一些。
當然,他能做的也只這些了。
到了如今境界,李默書已能看清天下大勢並不決於武力,而在人心。
武朝亡,亡在人心,而非晉室。
他可以出手掃平一切,卻掃不平人心所向。即便陳王登了帝位,也坐不穩。
天下紛亂,戰事四起,也是人心積累的過程。待明主將人心積累至巔峰,帝位自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李默書遊歷十年,見慣了亂世人心,對陳國卻是十分看好。
陳國雖小,但百姓安居樂業,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