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雙眼的夏清歌猛地睜開,低頭掃了馮姨娘一眼,沒有開口說什麼,重新為馮姨娘蓋好了被子。
“大小姐可是診出了什麼?”夏霜霜見夏清歌診脈的動作十分準確嫻熟,心裡便抱著一絲希望。
夏清歌抬眼掃向屋內的眾人,這屋子裡的人只怕都希望自己說出什麼話來好出醜吧!
“我也只會一些粗淺的醫理而已,不過前陣子在一本醫書傳記上曾經看到一段話,如今見馮姨娘的病症很是相似,便想著診脈試一試。”
“哦?”夏霜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麼說大小姐那本醫書上也是有解救之發了?”
想起白鶴仙翁給她的那本醫書,她暗自笑了笑,自然是有解救之法,但是目前卻不是說出實情的時候。
想到此,夏清歌輕輕搖了搖頭“上面只是列舉了病症,並未說如何根治,這還要等唐太醫來了之後才能想出辦法!”
聽到夏清歌這句話,夏霜霜原本燃燒的希望瞬間熄滅,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側臉朝著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隱藏著許多的含義。
“唐太醫來了!”隨著門外一聲大呼,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上披著一件灰色長袍就急匆匆的跑了近老,身後還跟著夏子楓和一位書童打扮的小廝,小廝手中拎著一個褐色藥箱子。
唐太醫進入屋內也來不及和眾人見禮,就立刻走至床前低頭仔細端詳起馮姨娘的起色。
屋內的人也都好奇的抬頭朝床邊張望,想要看看馮姨娘此時究竟得了什麼怪病。
唐太醫先看診後便將一條白色絲絹鋪在了馮姨娘的手腕之上,隨後深吸一口氣,靜心把脈。
片刻後。
唐太醫收回了手,有些納悶的看向馮姨娘,不可思議的道:“剛才老夫診脈時確定這位夫人脈象平穩如常人,似乎就像沉睡一般十分平和,而且看這位夫人的氣色也不像是身染重病的模樣。”
“這就奇怪了,馮姨娘並非沉睡而是被院內的丫鬟發現暈倒在了花池旁,唐太醫,您在給看一看,是不是得了什麼罕見的病症!”一直未曾說話的三夫人率先開口解釋。
“是啊,姨娘明明就是暈倒在院內,怎麼可能是昏睡呢?如果真的是昏睡為何我剛才叫她時她都不曾應我?”如果連唐太醫這樣的宮廷御醫都醫治不好孃親,這世間還有人能救她?眼神內的希望一點點的被熄滅,夏霜霜突然上前一步緊緊的拉住夏清歌的手“大小姐,剛才你不是說曾在一本醫書上看到過和姨娘類似的病症麼?你給唐太醫說說,看他是否知曉這種病症的診治辦法。”
夏清歌心裡微微嘆息,唐御醫怎麼說也是宮廷內最德高望重的太醫,若她當面多說什麼似乎薄了人家的顏面,畢竟一位德高望重的太醫,不知閱讀過多少山海孤本傳記,哪裡能聽自己一個小丫頭說道什麼。
“小姐儘管說便是,雖然小姐年紀輕輕,可說不準你曾經看過的一本書正巧是老夫這一輩子從未看過的。”唐老太醫看出夏清歌的顧慮,率先安撫了一句。
夏清歌微微一笑,心裡對這位老太醫有了幾分敬意,如實相告道:“實不相瞞,前陣子小女的確是遇到過一本醫書,上面也說過一種很是奇怪的病症,剛才小女就近觀察了馮姨娘,她的面部十分安詳,在外人看來的確像是熟睡了一般,可她的眼睛內此時卻佈滿了許多血絲,這種病在那本醫書上成為眼蠱,是苗疆一種十分稀有的毒藥。”
“毒藥?”夏清歌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清歌丫頭,你是從哪裡看到這本醫書的?可有辦法醫治?”夏子楓上前一步,他一向對府內這些醃雜的事情深惡痛覺,雖然他是夏老夫人最為疼愛的兒子,可就因為如此,他從小就見到母親為了權利地位,不惜狠心用謀害、栽贓、利用、暗殺等等手段解決掉父親身邊一個又一個女人,也正是他見得多了,所以才想著逃離這種生活,才在娶妻之後寧願居住在定北軍營那小小的院落內,也不想在繼續待在這深宅大院裡看那冷血無情的手段陰謀。
“清歌在一次出門時遇到了一位白衣老者,他當時飢餓難耐,便攔住了清歌的馬車問我討要些銀兩,好填飽肚子,當時清歌見他年事已高,的確是可憐的緊,於是就讓身邊的丫頭遞給了他十兩紋銀,沒想到這老者竟然想著知恩圖報,就將他身上所收藏的這本醫書借我品讀一個時辰。”說到此,夏清歌臉上露出窘態輕聲道“當時這老者讓我看這本書時,我根本不曾在意,又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於是在一個時辰內,等老者飽餐一頓之後,我也只不過記下了這個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