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實在慘烈,武當峨嵋兩派的弟子來得雖然突然,無敵門方面亦早已有準備,展開了一場生死惡戰。
黑白雙魔先後倒在管中流落日劍法最後三式之下,依貝莎雖然求情,管中流還是痛下毒手。
雙魔一死,無敵門更就潰不成軍,倉惶四散。
到當天黃昏,一切才弄妥。
傅玉書這時候回來了,只是一個人,手掩著胸前,腳步踉蹌,好象受了很重的內傷。
管中流看在眼內,心中有數,一迎上前,一面暗聚上內力。
“傅兄辛苦了──”他看似要扶傅玉書,一雙手卻抓向傅玉書脈門。
一抓落空,管中流一呆,傅玉書卻一笑,道:“管兄這就下毒手,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管中流已知不妙,一退半丈,道:“傅兄原來並沒有受傷。”
傅玉書道:“我只是想一試管兄的心意,很好──”
“什麼很好?”管中流有些詫異。
“管兄不仁,小弟便可以不義,如何不好?”傅玉書笑得很陰險。
管中流不覺打了一個寒噤,仍問道:“無敵滅絕神功非同小可,傅兄能夠勝他實在不簡單。”
傅玉書笑道:“就憑小弟那幾下子,真還勝不了。”
“那是──”管中流雙眉不覺地皺了起來。
“管兄也是聰明人,應該想得到。”
“傅兄莫非請來了什麼好手幫忙,怎麼沒聽傅兄提起來呢?”
“逢人且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這樣的說話你應該有印象。”
管中流悶哼,道:“怎麼不請他出來一見呢?”
“已經出來了──”應聲的是天帝,跟著風、雷、雨、電亦出現,各據大殿的四周。
武當弟子一見是老怪物,齊皆轟動,赤松、蒼松雙雙搶上,喝問道:“玉書,你找來這老怪物目的何在?”
傅玉書眼一瞪,蒼松立即矮了半截,赤松卻仍挺著胸膛,管中流帶笑接道:“當然是報仇。”
天帝點頭道:“武當二十年寒潭非人生活,這個仇當然是非報不可的。”
所有武當弟子齊皆大驚,管中流立即道:“唯今之計,就是我們聯合起來,齊心協力,衝出一條生路。”
兵器立時紛紛出鞘,傅玉書目光一掃,搖頭道:“你們又錯了,現在正當用人之際,我又怎會隨便殺人,總之,順我者昌,逆我者死──”
赤松怒喝道:“你這廝竟然與那等惡人勾結,敗壞武當門風。”
傅玉書又搖頭,道:“師叔一向自負聰明,到現在還瞧不出來。”
“瞧出什麼?”赤松一怔,突然叫了起來,道:“莫非你本來是他們的人,臥底武當?”
傅玉書點頭道:“師叔終於想通了。”
“那麼雲飛揚莫不是被冤枉,殺死掌門師兄的其實是你?”
“正是──”傅玉書真認不諱。
“燕師兄與婉兒的死……”赤松語聲顫抖起來。
“當然也是我下的毒手。”傅玉書的眼角突然抽搐起來。
赤松怒罵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天帝替傅玉書回答道:“因為他是我的孫兒。”
就連管中流也大嚇一跳,那些武當弟子一個個臉色大變,全都以驚怒的目光望著傅玉書。
管中流把握機會,斷喝道:“正邪不兩立,我們拚命闖出去!”
兩個性急的峨嵋弟子當先衝出,傅玉書、天帝齊動,只一招,那兩人便口吐鮮血,倒飛回去,命喪當場!
傳玉書接著喝道:“歸順的往左邊牆下,不要命的留在原地!”
人群中立時起了一陣騷動,大半往左邊移動,敵我勢力懸殊,形勢已實在很明顯。
蒼松亦隨著往左移,一面伸手拉赤松,赤松斷然一拂袖,步向傅玉書,戟指大罵道:“叛徒!”
傅玉書冷然截口道:“你自己動手,還是由我出手。”
赤松彷如未聽,緩緩地向武當山那個方向跪下,道:“武當列祖列宗,赤松自入武當,不思進取,只知道爭權奪勢,現在知悔,卻已太遲,唯有殉死,只望列祖列宗保佑,莫教武當就此滅亡!”
聲落劍起,抹入了自己的咽喉。
走往左邊牆下的那些武當弟子看在眼內,不禁熱淚盈眶,羞愧地垂下頭。
管中流、依貝莎亦衝上前,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風袖、雨針、電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