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目光一轉,環視眾人一眼,才接下去道:“第六個比較特別,本座已經考慮了很久,他並非武當子弟,但由於為人正直,與本派關係亦深,加上資質甚高,所以本座決定將他收為關門弟子,傳他鎖喉槍的絕技。”
語聲一落,眾人的目光立即都轉向雲飛揚,剎那間雲飛揚只覺得喉幹火燥,緊張得要命。他挺著胸膛,只等青松宣佈,偶爾偷望一眼倫婉兒。
青松接著呼道:“傅玉書!”
雲飛揚立時如被一桶冷水迎頭淋下,他身後武當弟子之中立時有人冷笑出來。
傅玉書應聲,鎮定地來到青松身前跪下。
雲飛揚腳步同時往外移,胸膛縮回,頭已垂下,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難堪。
青松的語聲,猶如利箭一樣直貫他的胸膛,道:“本座傳你鎖喉槍,希望你好自為之,莫要辜負本座對你的一番期望。”
這番話雲飛揚現今當然已知道只是對傅玉書說的。他不想退出殿外,可是雙腳欲如拖千斤鐵鏈,很難移動一步。
青松隨即道:“除了他們六人,其它同門現在可以離開了。”
眾人應聲往外而走,年輕的,對白石六人都投以羨慕的目光。
赤松、蒼松的面色卻是難看至極。
走出了大殿,赤松再也忍不住,咒罵道:“完全都是他教出來的弟子,我們的一個都沒入選。”
蒼松點頭道:“這算是什麼,混帳,混帳。”
“我們怎樣也要他還一個公道。”赤松口雖這樣說,腳步卻繼續移動。
雲飛揚也加入群中,垂頭喪氣,看見倫婉兒更就慌忙垂下頭,出了大殿,他就往外奔,遠離眾人。
夜夜風冷,密林中那片空地上,雲飛揚纓槍飛舞,苦練不休。
他的眼中怒火飛揚,槍勢狠辣,“奪”的一聲一槍刺於一棵樹幹之上,一拉,那棵樹幹便齊中斷下。
雲飛揚的怒火亦似乎因此一洩,反手將槍倒插在地上,轉而問道:“師父,武當六絕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武功?”
黑衣人負手站在一旁,道:“你問這幹什麼?”
雲飛揚直言道:“我是要知道,現在我學的這一身武功,與武當派的六絕,可有得一較?”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
雲飛揚搖頭道:“那個青松,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那樣討厭我。”
黑衣人毫無反應。
雲飛揚接道:“一直以來,我還以為是赤松、蒼松兩個老道士跟我作對,到現在才知道是青松。”
“哦?”
“昨天我送飯給燕沖天,聽得很清楚,燕沖天都說我資質很不錯,可以造就,又肯去說服赤松、蒼松,要青松收我為徒,哪知道,青松卻寧可選取剛上山的那個傅玉書。”
黑衣人沉默下去。
雲飛揚又道:“我不是討厭那個傅玉書,只是實在氣不過青松。”
黑衣人沉吟著道:“你也用不著灰心,我教你練的武功,總之,絕不在武當六絕之下,只要你肯下苦功,遲早一樣會出人頭地。”
雲飛揚看著黑衣人,情緒終於穩定。
黑衣人也不再說話,揮手。
雲飛揚一咬牙,手一探,將槍拔出來,槍勢再展開。
同一天,無敵門總壇內出現了三幅血手令,那分別是從青松投宿的那一戶農家,墨無愁的醫廬,還有那間酒樓處得來。
血手令被懸在大堂左面的牆壁上,大堂中,聚著無敵門的四大護法,五大堂主,他們的目光都落在那三幅血手令之上,面色都非常難看。
公孫弘突然拍案站起身子,大罵道:“真不知哪一個有老虎膽,竟然假造血手令,冒充我們無敵門殺人!”
獨孤無敵曾經傳下血手令,吩咐無敵門的人沿途不得騷擾青松,無敵門的人又有誰敢違背這個命令。
青松卻不知道有這一回事。
訊息傳到無敵門的人耳中,立即追查究竟,可疑的人一個都找不到,只找到三幅偽造的血手令。
整個無敵門都為之震動,無敵門成立以來,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獨孤鳳比公孫弘更生氣,冷笑著接道:“一定是武當派的仇家看準了這個機會襲擊青松,卻嫁禍於我們。”
公孫弘點點頭,道:“藏頭縮尾的,連身份也不敢表露,相信也不會有什麼本領。”
獨孤鳳冷冷地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我們一定要查清楚,將冒充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