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當陰風散去,空氣裡僅餘下飄浮著的絲絲惡臭,證明曾經發生過一些不為人知的秘事。
路燈孤寂的站立著,見證著一切的不平凡,又不言不語,一群鐵血男兒的臉在蒼白的燈光裡顯得更加的冷硬,但,那是表面的,實則人人心中正翻江倒海似的翻湧不停。
大家看著小姑娘趴在艾小九的背上,也感受到了來自首長身上的陰沉寒冷的冷氣,如冰刀子一樣磣人。
艾小九恨不得地面開條裂縫,自個趕緊鑽進去躲起來,又不是故意要在小姑娘面前露臉,明明是小姑娘慧眼識英才找出他來的好嗎?
心中悲催,有怨不敢言,小心翼翼的站起來,生怕摔著背上的小祖宗,首長很可怕,背上的這位小姑奶奶更是彌足珍貴,摔著了小姑娘,琢磨著他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頭。
這一刻,他覺得背上背的不是一個小姑娘,分明是整個世界,沉甸甸的。
冷麵神一直留神著小丫頭的表情,瞄到小傢伙微微上翹的嘴角,有想去將他掀下來訓一頓的衝動,小丫頭憑麼嫌他肉硬,小九的骨頭就不硌人?
他的兄弟們個個骨硬筋強,肌肉雖不及他硬朗有型,也不是柔軟的主,小丫頭當他兄弟們的面不給他面子,趴在小九背上卻一臉享受,簡直欠揍!
心頭不鬱,薄唇抿成線,大手緊握成拳,瞪一眼,見小丫頭闔目安睡的甜靜容顏,滿心的惱意無形中消散一半,攥著的大手五指張開,輕輕的覆在小傢伙擱在小九肩上的一顆烏溜溜的小腦袋上,一邊走一邊一下一下的撫摸。
這是要打呢還是要打呢?
狄朝海等人看著如從冰窖裡走出帶著滿身寒氣的首長的那隻大手,心尖一直抖,首長啥意思,氣場兇狠,又在撫摸小姑娘頭頂,究竟是想打還是想安慰?
首長的心情像夏天的天氣,越來越變幻不定,也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這樣的日子何日才是個頭啊。
小姑娘,求你想辦法降伏首長吧,兄弟們一定唯你馬首是瞻。
背上駝著個能隨時左右首長情緒的小姑娘,艾小九走路走得格外謹慎,也分外的精神集中,兩眼不聞身邊事,一心撲在腳下的路上。
帥大叔的背很寬闊,很結實,他走的很穩,被那節奏感的步子晃一晃,曲七月的意識越來越沉,不消片刻便沉沉的睡去。
金童玉童、小妖怪可不敢放任姐姐跟一堆漢子們獨處,尾隨在後盯梢,他們會牢牢記住男人們的行動,一旦等姐姐醒來想問,必能有問必答。
十幾條大漢護著一個小姑娘,慢慢走向被勒令站在遠處不許靠前的一拔人,兩者之間愈來愈近,很快匯合。
後趕來的一拔人不多,八個,前面一字排開四人,氣質迥然,兩個年近古稀,鬢角銀絲,然,身骨傲然,目若閃電,分明是虎威猶在,老當益壯。
其兩老一個著便裝,國字臉,正氣如虹,已滿頭銀霜,他乃三軍前總司令賀老,現一心頤養天年。
另一老稍年青一些,軍裝在身,虎目寬額,鬢角銀絲夾雜,他為總參麼一把手,總參謀長——楊端。
另兩位則是五十左右,輪廊如刀削,線條粗曠而有型有形,揚眉抬眼,舉手投足皆虎虎生威,憑氣息可見乃是軍中虎將。
四人後面跟著警衛人員。
八人目迎一拔人近前,看到揹著個人的青年和施教官那隻按在一顆腦袋上的大手,個個雙眼炯炯有神,眼神格外的深隧。
“施教官,這是……?”楊老瞅瞅沉著臉的施教官,被那一身的寒意和冷臉給驚了一下。
他想問,眼前怎麼說?
“楊老,有話明天天亮再說。”施華榕神色稍稍緩和,對兩老點點頭。
楊老頷首,一行人往回走。
穿過草坪綠化樹叢,穿過一條環渠,再過一片綠地便是住宅,皆是二層的小樓,一行人徑自進楊老居住的地方。
獨立的小樓,採光充足,內部現代與古風結合,客廳樓梯通往二樓,一樓有一主一小臥室,樓上有四房,足夠供一家三代人居住。
回到楊家,其他人在客廳就座,楊才親自領著施教官、揹著小姑娘的小九一起上二樓,送進一間客房休息。
狄警衛板著張死魚臉,也步趨步跟的當尾巴。
客房有獨立陽臺和衛生間,床桌衣櫃俱全。
沒了外人在場,楊老一改嚴肅古板,慈眉善目,望著施教官一臉的高深莫測,眼神如紅外線探測器,一個勁兒的冷麵神身上掃射。
冷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