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一陣,兩隻胳膊酸酸的,手背也越來越疼,累得氣喘微微,又惱又氣,一拳擊在煞星鼻子上,再也沒氣繼續,氣恨恨的垂手,打人是項體力活,不是小巫女這類文人雅士人乾的,累死她了。
挨一頓爆揍,施華榕一點事兒也沒用,也不顧得摸被揍得有點發熱的俊臉,拿起小丫頭的小拳頭一看,眼皮連連狂跳,小丫頭的兩隻手與他臉接觸過的地方一片通紅,晚上又要抹藥的節奏。
累得僅有喘氣力氣的曲七月,冷幽幽的撇眼,涼涼的眼神落在醫生大叔的俊臉上,哼,騷包大叔也不是好人,在軍營裡一個勁兒的鼓動她睡午覺,她被拐回狼窩的事他也有份兒。
被小姑娘冷眼一瞅,赫藍之心裡發毛,悄悄的摸摸俊臉,站起來打個呵欠:“我眼睏了,回家睡覺去,小豆芽菜,我明天過來看你哈。”
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小丫頭連小榕都敢揍,如果想揍他,他也不敢躲,他可沒有小榕那麼強硬的肌肉,若吃一頓拳頭,下場必定是鼻青臉腫面目全非,那太損他英俊瀟灑的形像啦。
識時務者為俊傑,醫生是很識時務的,趕緊逃也似的走人。
蘭姨和狄警衛也不留他,任醫生逃之夭夭。
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看著逃荒似的背影,曲七月氣鼓鼓的鼓腮幫子:“騷包大叔,晚上做個好夢,養足精神,明天咱們好好嘮嘮。”
老虎不發威,人人當病貓,小巫女不發威,大叔們當是小綿羊,總是挖空心思的儘想著騙她拐她,還變本加厲的玩上癮了,不修理他們一頓,他們不知道花兒為嘛那樣紅。
騷包大叔想逃,今天放他一馬,下次再算帳,剛好小巫女的手疼,也沒力氣再揍一個人,留著等哪天有火沒處發,再拿他當出氣筒也不錯。
呼-剛跑到門口的赫藍之,驚得差點一頭撞牆,嗚呼,不得了,小豆芽菜記恨上他了,完了完了,他的俊臉啊!
“小豆芽菜,謝謝關心喲,你也好夢,我走啦。”摸摸俊臉,醫生訕訕一笑,奪門而逃。
狄朝海慢悠悠的走向門口,看醫生上車亮了燈,開著車子走遠再關門。
“小閨女,氣消了沒有?還沒消氣再揍小榕,狠狠的修理他。”
蘭姨湊到小姑娘身邊,憐愛的捏小閨女的小臉蛋,小榕大老粗是笨蛋,明知拐小閨女回來會惹她生氣還問公事,活該被揍。
“蘭媽媽,我跟你家小榕玩掰了的,不玩了。”
“哦,掰了就掰,不許鬧半夜出走,蘭媽媽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起驚嚇,等陪蘭媽媽過了中秋,後兒清早送你回學校。”
蘭姨說得雲淡風輕,曲七月聽得想抹汗,老胳膊老腿的跟受驚有啥關係,蘭媽媽想說如果她半夜溜走的話,她老人家追不上麼?
小閨女情緒穩定下來,冷麵神也放下心。
曲小巫女不拿別人的過錯折騰自己,該吃照樣吃,該睡照樣睡,完全當煞星是空氣。
秋夜幽涼,夜半時分萬簌俱靜。
“哼-”
一聲悶哼,施華榕猛然驚醒,痛,頭痛,太陽穴如受萬針軋扎,痛得腦袋像要炸開一樣難受。
劇烈的疼痛襲來,饒是他意志剛強,身似鋼鐵堅硬,也禁不住微微輕顫,他本來想放鬆四肢,躺成大字承受痛襲,恍然發覺懷裡抱著小閨女,緊緊的抿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在強大的意志力支撐下,他硬生生的抑制住身體,不顫不動,以免驚嚇到懷裡的小丫頭,打撓她的好夢。
痛,如漲潮時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澎湃,綿綿無盡,施華榕死死的咬牙挺住,懷裡的熱源成為唯一的安慰,不由自主的摟緊小丫頭,以下巴抵在她的腦頂,從她身上吸取堅持的力量。
痛苦無窮無盡,冷麵神痛得冷汗泠泠,雙臂也越收越緊。
痛!
曲七月是被痛醒的,意識清明時感覺胸口被堵得快喘不過氣來,腰背骨頭好似要碎了般痛,同時,也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涼。
靈識清醒,瞬間也感應到情況,她應該趴在煞星的懷裡,大叔兩手箍住她,以至粘在了他胸膛上,她被擠得快窒息,而煞大叔呼吸急促,感覺很僵硬。
兩人貼得如此近,煞星身上的寒意如刀峰凜冽,冷人心菲,冰得小巫女打了個哆嗦。
大叔發什麼瘋?
“大叔?大叔?”小巫女被冰得全身發抖,連聲音也顫顫不平。
那聲清淺的呼喚,響在寂寂無聲的地方,如一道驚雷劈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