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朝海起了個大早,至少比往日還早十幾分鍾,溜下樓洗涮。
軍區大院的房子除了二零幾年所建新舍,其他大多建於*十年代,施教官住的是九十年代的舊房,僅二樓主臥和一樓有洗涮間。
狄朝海睡二樓客房,到一樓洗涮;施教官住的小樓就施教官本人和狄朝海母子共三人,人少,從來沒有上演“爭”衛生間的烏龍劇。
廚房裡在煲著早餐,蘭姨在客廳練太極,看見兒子起得雞早,忍不住驚訝:“噫,朝海,今天怎麼這麼早,有特別任務需提早動身嗎?”
“沒有呢,媽,你繼續練拳腳。”
狄朝海搖搖頭,逃也似的跑去刷牙洗臉,他是不會告訴老孃原因的,要不老孃必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奇怪。”
蘭姨搖搖頭,不管兒子繼續自己的太極拳。
狄朝海懷揣著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坐等首長大人起床,等啊等,盼啊盼,首長卻遲遲未見,至五點四十幾分,在他盼得頭髮都快白了當兒,那抹頎長的身影踏樓而下。
施教官閒雲信步般步下樓梯,氣度從容,俊容平和,那模樣那表情,一派風平浪靜。
這?!
飛快的觀察幾眼,狄大警衛傻眼了,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首長表情平定,眼神無異,可神態表明心情不差。
怎麼可能?
難道昨晚的哨子聲沒把小妹妹驚醒,所以首長平安躲過一劫?
前思後想的細想一番,狄朝海覺得十有*就是自己想的那樣,昨晚小姑娘睡得太沉,沒聽到哨聲,或者迷迷糊糊聽得也沒管,然後首長自己心軟捨不得再折騰最後不了了之。
行藏慷慨,清貴優雅的男人,頂著俊美無暇的面容,坐到離警衛不遠的沙發上,從容的給自己倒杯清水,如品絕世佳茗,神態清淡,淡雅高貴。
好像真的沒什麼哪。
狄朝海越看越納悶,實在想不透原因,看首長沒有要早煅煉的意思,自個帶著一腔抑鬱情緒走出小樓,到外面做俯臥撐,練拳腳。
沒有命令首長,警衛必須呆在首長百米之內,首長不跑步,他也不能丟下教官大人自個跑遠,而且,如若他一個人晨跑,遇上軍部的人估計必會問長問短問他一大堆問題。
做了三百來個俯臥撐,越想越不對勁,如果小妹妹沒生氣,首長沒道理不去煅煉呀,首長肯定惹毛了小妹妹,現在是故作鎮定,早上不去活動手腳大約是守株待兔的等小姑娘起床,等著討好小妹妹。
恍然大悟過來,狄朝海哪還有心思煅煉,抹把薄汗,蹭蹭的奔回屋,溜回木沙發椅上坐著,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小姑娘和首長之間會上演什麼驚心動魄的好戲。
對於消失一會又溜回來的警衛,施華榕泰然自若,沒露半分異色。
蘭姨張羅早餐,直接無視一大早練打坐的兩冷臉面癱青年。
清亮的晨光侵染了每個角落,曲七月也醒了,時間仍超過六點十分,睜著眼欣賞半天天花板才回神,把昨晚的事回想一遍,頂著張烏黑的小臉打理自己。
畫口專治跌打損傷的符水喝了,刷牙洗臉打點整齊,正想下樓,窗戶發出輕響,緊接著有異界生物飛進來。
“姐姐,我們回來嘍。”
“姐姐,我來看你嘍!”
衝進屋的金童玉童,飛快的趴姐姐肩上,笑臉陽光燦爛;小小的小妖怪噌的抱住揹包的帶子,細長的小手掀開包包爬進去把小身子藏起來。
兩小童怕煞星的煞氣,晚上不敢陪姐姐睡覺,昨晚乾脆去找小夥伴玩,還回了趟燕大去看小妖怪和屋簷童子。
小妖怪耐不住寂寞,跟著跑來玩兒,屋簷童子不宜離開房屋太遠,萬分無奈的獨自守家。
見到可愛小夥伴,曲七月的鬱氣在無形中淡化了一半,笑嘻嘻的在小式神的小臉蛋是摸幾把,踩著小碎步下樓去覓食。
樓下,一女二男恭候已久,眼神各各不同。
小姑娘甫一出現,吸引了三人的目光,施華榕心頭微安,小丫頭沒背大揹包,沒有要出走的意思,轉而一顆心略失安穩,小傢伙臉色臭臭的,一看便知心情不爽。
小妹妹不高興。
就等著觀看結果的狄朝海,心中雪亮,首長昨天的行為百分之九十九已惹火小姑娘,小妹妹臉色不善呢。
蘭姨瞧到一臉鬱色的小閨女,責備的眼神在施教官和兒子身上掃神一遍,一定是小榕又幹了什麼壞事惹得小閨女生氣,回頭一定要好好對小榕說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