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在一起，那便是兩個人的事。
即使自己走了也要想辦法回來。
顧瑜這人說好聽些叫為自己著想，說難聽些叫自私。
主神隕落之地是個高高的白玉祭臺，祭臺上沉降著暗色的紋路，黑色中泛著抹紅，看上去應是血液千萬年沉澱下來的結果。
祭臺頂上是圓拱形的穹頂，穹頂的骨架是種不知名的金屬構造的，如今距離眾神之戰的年代已經久遠，骨架上只有一些暗處有點鋥亮的色彩，而其餘都鏽成一團，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樣。填充穹頂的是類似於地球上教堂裡的七彩玻璃，但是由於這裡是眾神之戰的戰場，這些玻璃已經碎了七七八八，只餘了兩三塊玻璃還掛著，在陽光下折射著七彩夢幻的光。
顧瑜仰頭看著穹頂，陽光投射而下，照射在白玉祭臺上，祭臺上留與後人放血的凹槽被照得有些反光，白玉祭臺正中間是一個一米寬，兩米長的方形凹槽，這是供成神之人所躺的凹槽，隨著白玉祭臺外圍的血槽被鮮血填滿，最終匯入此處，連帶著那些傳承之物，吸引主神神格，匯聚於成神之人體內，而後那人一步成神。
顧瑜瞅著那方形凹槽卻想到了一個不科學的事，按照獸族平均兩米三四的身高，要是成神之人是獸人，這凹槽躺得下嗎？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獸人嗎。
今天的陽光有些刺眼，略過顧瑜的眼瞼，顧瑜忍不住眯了眯眼，側頭看著自家師尊，手藏在袖袍之中，準備從包裹中拿出秘密武器。
所謂秘密武器，是顧瑜為了防止自家師尊知道血祭而不願意成神花費了所有交易幣在交易面板中買到的暫時麻痺劑。
只要包裹裡那根沾有麻痺劑的針炸一下，至少有四個小時是沒有辦法動彈的，即使是自家師尊如此高的修為也免不了這個效果。
顧瑜從自己寫的原著估算，從獻祭開始到結束最多隻要三個小時，麻痺效果的四個小時綽綽有餘，足夠他幫助自家師尊成神。
下意識地側抬首去看了眼自家師尊的面容，自家師尊唇角彎彎，笑得溫柔而寵溺。
“在想什麼呢，小傢伙？”霄雲真人輕柔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冷意在耳邊響起。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人。
熟悉的邪魅師尊。
顧瑜卻渾身一頓猛然回頭，抬首看著從穹頂傾瀉而下的陽光。
陽光正好，金燦燦的光輝像是一條緞帶，垂落在白玉祭臺的中心。
陽光……現在是白日。
他再側頭看自家師尊，霄雲真人依舊笑得溫柔寵溺，一如每個過了子時的夜晚。
怪不得最初的劍意不對，怪不得每次揮劍都那麼熟悉。
這分明是他記憶中的那一劍。
原來眾神遺蹟的幻境並沒有結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來，假亦真，這樣的幻境當真是個坑人的好伎倆。
“你不是師父！”
顧瑜鬆開手，冷聲道。
肩頭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遊戲君被這冷冷的語調嚇得猛然清醒，隨即有點奇怪地看著顧瑜和霄雲真人。
它大抵想不明白顧瑜所說的話的意思，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滿是問號。
按照以往的過關標準，在顧瑜清醒過來的那一霎那，這個幻境就該破碎，可是假的霄雲真人卻還站在原地，眯著眼，笑意盈盈地看著顧瑜。
顧瑜暗道一聲不好，他已經想起來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不是一般的幻境，這幻境中環境，人物皆是真實，然而幻境中的人卻不是原有的人，而是幻境內困壓的魔獸所幻化。然而在眾神遺蹟這個副本中，原著中顧瑜也曾提到，這幻境天然形成，選取一主神魂魄作為陣心。若人品極佳，那麼只是輕鬆的小副本節奏，但若是人品低下，遇上了主神魂魄幻化所在的幻境，那便是有去無回，幻境難出。
顧瑜腦袋裡剛閃過警戒，便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假師尊欺上身來，勾著嘴角，笑得三分邪氣，七分陰冷，和師尊一模一樣的面容被折騰成這樣，顧瑜垂下眼，不忍入目。
被推倒在白玉祭臺之上，渾身不能動的顧瑜只能催眠自己，眼前的人是塊木頭，自己也是塊木頭。
假師尊欺身而上，壓著顧瑜，在他耳邊輕言：“乖徒兒，為師很快會讓你舒服的。”
隨即低聲一笑，與真師尊一模一樣的骨節分明的手順著顧瑜的小腿輕輕撩開顧瑜身上那件屬於真師尊的外袍，指尖曖昧地遊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