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豔麗的身影離開便再也沒有回來。
但他僅僅是看著，冷眼地在這具小身體裡看著。
正如以往師尊所教誨那般，往事俱如雲煙，當時那般祈望之事如今看來已無那般無望與執念。
面前的幻境像破碎的鏡子一樣爬滿蜘蛛網路，破碎開來。
似乎知道以前的記憶觸碰不了顧瑜，這一次的場景是在純陽峰上。
顧瑜有些訝然，抬首看著崖邊負手而立的師尊，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在哪。
低頭一看，身上穿著的是純陽一門特有的弟子服，白衣白邊，隨風縹緲若天上仙。
峰下是白茫茫的一片雲海，霄雲真人潑墨的長髮伴著白色的衣袍在風中翩飛，仿若下一刻就要乘奔御風，踏雲而去。
“霄泠，早修的練劍，可做完了？”清冷得彷彿青霄山不化的雪一般的聲音順著風而來。
顧瑜下意識地拱手道：“師父，弟子完成了。”
“你拔劍，練與為師看看。”
顧瑜點頭，手摸向腰間，劍沒摸到卻被遊戲君狠狠撞了一下手。
“做什麼？”顧瑜低聲問道。
遊戲君跳上顧瑜肩頭，小聲道：“作者桑，我們現在是在第二卷目啊！”
一瞬間猶如醍醐灌頂，顧瑜猛然清醒過來。
這是幻境。
在顧瑜醒悟那一霎那，幻境破碎，露出幻境下的真實。
“小傢伙，出來了？”顧瑜沒想到才兩個幻境第一關的試煉就算過了。
輕聲應著，抬首看自家師尊的笑意盈盈的臉，顧瑜是真沒想到自家師尊竟然比自己還要先過幻境。
不過師父能放下那日在試劍石的心魔也是一大喜事，顧瑜心裡也覺得高興。
這是在他心裡也是個遺憾。
許是他心裡太過懷念當日在純陽峰上的場景，剛才那幻境竟不覺得突兀。還好遊戲君提醒了自己一下，不然不知自己何時才能走出來。
“我們走吧，師父。”顧瑜上前與霄雲真人十指緊扣，這動作被清冷師尊和邪魅師尊做了無數次，顧瑜都變得熟練起來。
前面依舊是長長的階梯，顧瑜微抬首看著，第一關已經到了，接下來只要闖關成功便能抵達主神隕落之地，開啟成神之路。
比較疑惑的是顧瑜竟然沒聽到系統提示進度，問遊戲君，遊戲君也說不知道。
大概這一個副本只算總達成度吧。
這麼想著，被師尊所牽著，繼續前行。
☆、第2章 。10眾神遺蹟看好你喲（中）
前方通往眾神隕落之處的階梯很寬廣，空氣中漂浮著的不知存在多久的亡靈們不知疲憊，不知疼痛地往顧瑜和霄雲真人身上湊，湊上去再被禪咒所灼傷，又驚叫著退去。往往復復，毫不厭煩。
過了第一關卡，後面的路出乎顧瑜意料地順利。
顧瑜回想原著，在第一關之後應該會遇上主神級別的殘魂小boss，結果禪咒的作用出乎意料的好，殘魂小boss僅僅是撞了一次禪咒，被灼燒了手臂之後便火速退去，顧瑜目光所及之處再也看不見一個小boss級別的殘魂。
看來亡靈的級別越高，所保留生前的智慧就越多。
而大大小小需要武力的關卡在霄雲真人的碧寒劍下，簡直不堪一擊。
自家師尊依舊是驚豔的劍招，仿若一劍定天下，顧瑜卻覺得其中似乎少了點什麼。
饒是顧瑜反覆思索，卻怎麼也思索不出少了什麼。
打破關卡向上走，離開第一個關卡不到半個小時顧瑜和霄雲真人就走到了眾神隕落之地。
顧瑜都有些不敢相信，但他相信自己身邊站著的師尊。
他知道自己與師尊的差距很大，不只是修為還有心境，這次闖關這差距更加直觀。顧瑜苦戰一場都不一定可以勝利的角色，在自家師尊的劍下不過是不堪一擊的小角。
顧瑜暗暗想，等到自家師尊成神，這差距會更加大。
他心裡浮起淡淡的笑意，師尊越強他越高興。
這樣他們相遇的機會會更大一些，以前顧瑜不能理解那句“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現在對此也有了微微的感觸，但顧瑜更貪心，他不只要曾經擁有，也要天長地久。
是自己的，就得抓在手裡。
顧瑜暗暗垂眸，掩去一眸暗光，既然在一起了，他不能接受以後有一天自家師尊能忘了自己，展開一段新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