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後來知道了,那個人——是霄雲的師父。
霄泠從來不提起他師父半分半毫,只是有時候他發呆望著一處,那異於平常的目光就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懷念他師父。
霄泠的師父,是生,是死,是好,是壞,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霄泠很想他。
月光下那個溼溼的,帶著酒液的甜香的吻。他知道了霄泠和他師父的關係。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霄泠,明明是個不會錯認為女子的男人,卻婉轉嫵媚得賽過了山下的姑娘,心裡有點不滿,自己不是第一個看到這樣景象的人。
心神微顫動著,心底有什麼在告訴自己,想要洗掉霄泠心中他師父的影子,想要烙印上自己。
那東西叫心魔。
他答應霄泠,此生不會成魔。
這不是諾言卻勝過諾言。
“繞了一圈,最後你還不是落在我的手裡。”一聲嬌媚卻狠毒的聲音從監獄的一頭傳來,玄鐵鑄造的囚籠被開啟,身姿妖嬈瞄著細長丹青的女人走進來,仔細一看,她眉目中和楚雲還有一分的相似。
她是楚雲的母親——魔教聖女冷月兒。
亮紫色的鞋慢慢隨著她的腳步走到楚雲身前。
楚雲側躺在草垛上,一動不動,只有胸膛還在起伏著。
她笑著蹲下身,亮紫色的下襬在地上凌亂地疊著,塗著大紅豆蔻的慘白手指掐著楚雲的下巴。她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動作輕柔地擦掉楚雲臉上的血跡和汙跡,大紅豆蔻的指尖在楚雲的臉上來回巡迴著。
“瞧著你這張臉,倒是和你那個便宜的父親十分相似,都是張喜人的面容。就是可惜啊,你怎麼就沒有他表情那麼豐富呢?”
說著她塗著厚粉的慘白麵容貼近楚雲的臉,紅得彷彿滴出血一般的紅唇裡伸出同樣豔麗的舌頭,舌尖輕輕舔著楚雲的臉頰,楚雲噁心得直皺眉。若是他能動一定會躲開這噁心的行為。
“雲兒這嫌棄的模樣真是讓母親我傷心,母親我還想著和雲兒你一度春宵呢。不過兩年,雲兒就能拜入那沒落的劍修門派,還修得如此高的修為,當真是天賦一柄。不如母親給你生個孩子,這樣的天賦可得好好地遺傳下來。”
冷月兒身上濃厚的薰香讓楚雲直皺眉頭,不由想起了那一夜霄泠身上淡淡的,仿若青草一般的清爽味道。
二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他把冷月兒同霄泠相比,簡直是瘋了!
“雲兒這體魄現在可真是健壯,讓為孃的好是歡喜。”說話間冷月兒的手在楚雲的身上胡亂撫摸著,豔紅的舌尖輕輕舔著嘴唇,眼裡是貪婪的神色。她整個看上去就像是個老妖婆,覬覦著和她完全不相襯的東西。
魔教向來沒什麼禮義廉恥之分,冷月兒所修煉功法又是採陽補陰,也不知道和多少人上過床才有今天的修為。
不要說楚雲是她兒子,就算是親父兄,她也搞上床過。
“你若再碰我一下,我便自絕經脈,讓你什麼也撈不著。”冷月兒狠,楚雲更狠。
在魔教十幾年,他對冷月兒的為人是再清楚不過,此刻饒他不死也不過是為了他身上青禾派的純陽功法。霄泠說過,這天下,個個都盯著青禾派的功法,要自己萬事小心,如今這倒是成了自己保命的東西。
他垂下狹長的鳳眸,掩去眸子中對霄泠的懷念。霄泠所教授他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能給別人。
冷月兒聽他那句話,頓時就怒了,她向來陰晴不定,脾氣根式說不上好。如果不是留著楚雲有用,她早就想把這狼心狗肺的狠東西給大卸八塊,扔到魔教血池裡給融了。
她站起身,微伸手,一旁的婢女趕緊遞上鞭子。
她握著鞭子,手腕一轉,鞭子劈頭蓋臉地就朝著楚雲而來。
對於這種不歡而散的談話,以及事後的鞭子大宴楚雲已經習慣,對於冷月兒這種狠毒的女人,你能期待她什麼?
這種人,不,她或許連人都算不上,頂多是個沒人性,欠人弄的畜生。
約莫抽了兩盞茶的時間,冷月兒的屬下進來,看都沒看楚雲一眼,低聲在冷月兒耳邊嘀咕著什麼。
現在真元被封,楚雲的六感被封印大半,根本聽不清冷月兒的屬下說了什麼。他只能抬眼望著冷月兒,從她臉上的表情推測訊息的好壞。
她先是一喜,隨後便是凝重,最後是破口大罵:“那群西域的狗雜種!”
近日來魔教不太平楚雲是知道一些的,不然他也不會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