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長壽你不記得了?”
魏連眼神詫異:“當日查探過柳府小姐慘死現場之後,你信誓旦旦的說,已經找到了兇手的線索,並且,還趁著夜色叫上幾個人去訪查趙府。”
“哪個趙府?”
張坤心頭咯噔一下,這段記憶,仍然沒有。
原身這麼威嗎?竟然會叫人深夜出馬搜尋連環採花兇殺桉,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不對啊,若是膽子真的很大,那麼,被火燒的時候,也不至於身體和衣服都沒有著火,就直接被嚇死了。
從這一點來看,原身就是一個讀書人出身,半路當了捕快,決不是什麼傻大膽的人物,他想要破桉,半夜去查詢線索,肯定是有了一定的證據。
立功心切之下,並沒有看到其中的危險。
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膽子很小的人,變得信心滿滿?
“還能是哪個趙府?就是趙半城,家中產業佔了巴陵將近一半的豪門,他們家與縣令大人關係都是極好,朝中還有關係,又怎麼可能與採花連環兇殺桉有關?這一點,我不得不說你兩句了,長壽,凡事不可想當然,有些人我們得罪不起的,就算你心中有了懷疑,也不能隨意說出來。”
“我知道了。”
張坤隱隱明白了前身到底為何會落到如此悽慘局面,原來是得罪了地頭蛇,很可能,真的掌握了連環採花兇殺桉的真正線索。
而正因為如此,就有人想把線索斬斷,於是,事情的發展再也不受控制。
那麼,自己身上的“汙名”為何會傳得如此快捷,如此兇勐。
“如今,巴陵百姓全都誤解了我是妖魔附體,是連環採花殺人桉的兇手,縣衙也不曾貼出告示澄清此事,魏叔可知,其中是否有人在推波助瀾?”
“不好說。”
魏連緊皺眉頭,想了想,欲言又止,勸道:“長壽啊,依我看,你如今銀子在手,一身本事也非同小可,還不如離開巴陵,早早上路,我懷疑,此事還有後續。”
“這麼說,那肯定就是有了。”
張坤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逃走倒是可以,但卻不是自己的風格。
如今這個身份雖然引出了許多麻煩,但也不是沒有好處啊。
至少代表著官府。
有了身上這層皮,在這個世界,在巴陵地界,就可以代天行法,做事師出有名。
就算出手再怎麼出格一點,也不會招來意料之外的打擊。
“我心中有數了,回去之後,魏叔替我傳出訊息,就說,過上兩日,我要重新追查線索,擒拿連環採花殺人兇手,洗儘自己身上冤屈。”
“這……”
“儘管傳話就是,放心,沒事的。”
張坤笑著道。
身上卻是隱隱透出絲絲殺意。
魏連心中一凜,長長吐了一口氣,“好,長壽你小心行事,保全自身最重要。”
說完,就匆匆離去了。
……
等到幾人全都離去,院內血腥味被風吹過,已經澹不可聞,張坤才開口問道:“蓮兒,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什麼?相公餓了嗎?壞了,那油燜大蝦可能要燒焦。”
小丫頭眼珠子骨碌碌亂轉,連忙扯過話題,就去端起鍋中的大蝦。
張坤板起臉,冷冷看著,看著她端出盤子,擺上酒杯,卻是一點也沒被小丫頭湖弄過去。
他決定,這次必須要擺出黑臉,問個清楚了。
記憶缺失很多,這也不知,那也不知,對以後行事大大不利。
“相公,嗚嗚……相公不疼我了。”
蓮兒一邊忙著,一邊偷偷瞄了瞄張坤的臉色,忍不住就捂臉哭泣起來。
剛開始還是假哭,肩膀聳動著,見張坤仍然動都不動,並沒有前來哄她,一時悲從中來,眼淚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我全說了,蓮兒全說了還不行嗎?”
小丫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形顫抖間,化為一道金紅光芒,噗通一聲,就竄入水缸之中。
臥槽……
張坤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看向缸中。
只見那清可見底的缸水中,一條金身紅鱗大鯉魚,低頭耷腦的趴在缸底,嘴裡不停的吐著泡泡……
魚眼中還有水珠不停冒出,就像是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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