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就敗了。
軍隊在手,實權不丟,任憑勝者是誰,都不得不掂量幾分。
說不定,還有一場機緣。
想法當然是好的,前面幾步,也走得十分順當。
袁雙城進可攻,退可守,在變法派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康北海對他言聽計從,皇上那裡也是信重有加。
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卻沒料到,今日竟然碰了一根硬釘子。
他摸了摸喉嚨處的血痕,此時仍然隱隱作痛。
若非,若非北河鷹爪王陳永康反應快,捨命相救;若非自己福至心靈的用寶劍擋得一擋,這脖子是不是就被割斷了呢?
還是說,那張報紙,其實就算自己這些人不擋,也不會真的切過來。而是到了咽喉處,就會消力停頓。
到底對方是什麼樣的想法,又到底是不是要殺了自己,這已經不可考證。
他猜想著,多半還是後者……
否則,想殺的話,看看手下士卒那膿包樣,估計是隨時可殺。
這也是袁雙城直接轉頭就走的原因。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面對可以隨時吃掉自己的老虎,要麼就打死,要麼就避開。
站在那裡無謂鬥氣,那是最不聰明的一種做法。
“我需要高手,就不信,這偌大天下,就找不到比他更強的拳法宗師。”
袁雙城沉聲說道。
眸子裡燃著野火……
“有倒是有,據在下所知,這天下至少有三人,要勝他一籌不止。而且,這三人正當壯年,未曾老朽。”
陳永康沉思了一下,直言說道。
……
隨著袁雙城這位最大的臂助,也轉身離開,康北海再怎麼矜持,也已經崩不住臉。
“福生,這裡你好生處理吧,且莫讓變法志士心寒,定要妥當安排。”
匆匆扔下這句話。
這位北海先生,帶著神情各異的那些人,轉身離去。
他甚至沒有多看張坤一眼,也對報館那些人視而不見。
這次氣勢洶洶而來,事情辦得虎頭蛇尾的,灰熘熘的離去。
身為座師,他實在是無顏再見自家學生。
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與張坤相談甚歡的譚維新,微微眯了眯雙眼,踏步離開,再沒回頭。
康北海的細微表情,譚維新沒看出來,張坤卻是感應得清清楚楚。
心中卻是嘆息。
‘難怪,這兩人最終沒有走到同一條道路之上,早在如今,已經有了隔闔嗎?’
莫不是,自己還成為兩人關係不太好的導火索。
不過,無論怎麼說,這位譚福生,還是信得過的。
不單是因為他與王總鏢頭的個人私交。
那種能託生死,能共患難的交情,義氣感天動地,實在是讓人心折。
這種人物,也許有著限於時代侷限,眼光和謀略有點問題。個人品性方面,肯定是沒得說。
“王總鏢頭如今身在何處,不知譚兄可否知道?若是他在京城,也不至於鬧出這等笑話來。
身為維新變法先鋒,竟然大肆針對源順鏢局,針對我本人,替洋人張目……這事,說到哪裡都說不過去的。”
有些事,看起來是偶然,其實是必然。
可不單單是一個為了變法成功委屈求全可以解釋得了的。
“唉,張師傅有所不知,如今風雨飄搖,變法之事,已是危在旦夕。對外咱們都說王五兄是身在宛城,不克分身。實際上,他早就趕回了京城,守在宮廷之中,已有多日。”
譚維新向著皇宮方向,隱晦的拱了拱手,滿臉苦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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