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星暗月隱,夜幕濃重。
夜行者隊伍的營地裡。
善肅看著掀帳走入的方邃,聽說他要走,愣了一瞬才失笑道:“你倒是有些小聰明,先就表明了準備離開的態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麼說你已經看清形式,知道勒克副團長準備叫你來的原因,這才登門請罪,做出甘心退讓之意?”
方邃走入帳篷後,垂手而立,看向善肅和勒克,答非所問的道:“不管怎麼說,我在隊伍裡都待了這些日子,所以走之前,不想給這支隊伍留下麻煩和隱患。”
善肅有些不明所以,轉頭看向勒克,恰好勒克對方邃開口道:“你想走?這裡是暗影統治區域,你能走到哪去?”
善肅隨之反應過來,輕笑道:“不錯,這裡是暗影統治的區域,你能往哪走?”
勒克緩緩在帳幕內坐下,淡然擺手,示意方邃也可以坐下,平靜道:“你不用怕成這樣,我並不準備取你性命。行了,你坐下吧。你今天能主動過來表明退避的態度,說明你還算懂事,知道進退。我也沒工夫和你這種人多計較。你可以繼續留在隊裡,需不需要離開,我觀察幾天,看看你的表現。”
方邃啞然道:“你們兩個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但先前在暗影麾下來檢查時,你們想用誣陷我的手段,藉助暗影隊伍來對付我。這種手段使出來,你們兩個就該死了。”
善肅和勒克瞬間變色,善肅驚疑不定的道:“當時......真是你?”
方邃嗯了一聲:“是我。”話罷,他身前無聲無息的出現一件黑色甲冑。
勒克面色大變,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你......居然是你?”
方邃道:“蝙蝠軍的兩個副團長,還有強盜博亞都是我殺的,你的那些什麼破爛計劃。我也都知道。我走之前來找你,是因為在這支隊伍裡待了些時日,總要在走之前做些舉手之勞的事情。要不然這支隊伍很快就要被你折騰垮了。行了,知道了前因後果。你也該走了。”
方邃身前的甲冑內陡然衝出一股黑氣,勒克想要反抗,卻連動手的資格也沒有,但覺一股壓力湧來,沉重如山,根本難以移動分毫,瞬時便被黑氣衝入體內,生機禁絕。
善肅如墜夢中。完全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腦內一片空白,看見自己依為靠山的勒克就這麼死了,才想要開口大叫,可惜眼前已經被黑暗充填,頹然倒地。
方邃收了冥地甲冑,有些無趣的走出帳篷。
營地內的核心位置,另一座帳幕裡,九牧蓮屈膝而坐。
連日來的奔波,讓她在自己獨處時。露出獨屬於女子的柔弱一面,輕輕嘆了口氣,心裡想著好在這次出行雖然發生了些莫名其妙的情況。但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的了,始終沒遇上太大的危險,人員折損也在承受範圍之內。
靜靜坐了片刻,九牧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並不是個好的領頭人,只是被逼到了這個位置上,必須帶著隊伍出入邊境,父親和爺爺留下的夜行者隊伍。到了自己這一代,總不能就解散了不是?也許以後找到心儀的人把自己嫁了。這份擔子就會有人幫自己分擔了。
勒克?
九牧蓮輕輕搖頭,勒克能力不錯。相貌英俊,但九牧蓮對他遠遠談不上親近傾心,總覺得勒克心性不佳,野心又大,實非良配。
她腦內思緒飄飛,鼓了鼓腮幫,忖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多愁善感了,胡思亂想什麼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正準備收拾心緒,修行一段時間,突然聽見帳篷外傳來一個平穩雄毅的聲音:“能進來嗎?”
九牧蓮隨口嗯了一聲,外邊的人就毫不客氣的掀開幕簾,走了進來。
九牧蓮這才想起自己脫了外甲,只穿中衣,現在的模樣見一個屬下,談不上暴露,卻多少有些不夠莊重,下意識的便板起面孔,維持著副團長的威嚴:“什麼事?”
進來的是方邃。這種私人宿營帳篷大小不同,但普遍空間不算寬廣。九牧蓮的帳篷有三丈大小,兩個人的高度,已經要算是大的了。帳頂掛著一輪水晶明月燈,使得帳篷內像是處於皎潔月夜之下,光芒溫潤。
方邃看向九牧蓮。
九牧蓮原本屈膝坐在帳篷內想事情,下巴擱在自己的膝蓋上,姿態嬌柔。直到方邃進來後她才改成盤坐姿態,相對正式。她穿了一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