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比起丁敏君整個人都慌亂起來的樣子,陳彥要顯得冷靜許多。他原先一直半靠在船艙裡;一幅閉目養神的樣子;丁敏君叫他他也沒什麼反應。直到她連連叫了好幾聲,聲音都有點變了的時候,陳彥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慌什麼;你連不知海道只逆風尋路都敢往回走,還怕這個。”
不過陳彥說完這句話之後,倒也沒繼續說下去,他慢慢站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然後扶著桅杆朝著四處張望了一下,四處都是海面,一點陸地也看不到。
丁敏君剛才被陳彥的話噎了一下,後來見陳彥站在那也不敢打擾他。只收了帆穩住了船,讓船不至於繼續漂。
陳彥望了一會,又轉過頭來問丁敏君:“一直朝著南邊走的?”
丁敏君點了點頭:“我看著羅盤呢,一直朝著南邊走,縱然稍微有些偏斜也不會太多。”
陳彥也沒回答丁敏君,像是在思考什麼。
丁敏君惶惶的問道:“先生,可是我們走偏了。”
陳彥搖了搖頭:“不可能,這幾日雖然是你拿著羅盤,但是白日太陽有升落,夜晚又有北極星在天空指明,咱們的方向不可能錯。”
“可是……先生不是說有那小島嗎?。”丁敏君的聲音有些緊。
陳彥眉頭微微蹙著,沉吟了一會:“如今找不到預期的海島,有三種可能。最壞的情況就是我們徹底偏離的航道,不過你拿著羅盤,我看著日月星辰,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我們還未行駛到又或者行駛過了海島所在的位置,你又不善行駛,想來不到的可能性比較大。”陳彥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走這條路主要靠的是水力和風力,人力所及其實作用不到,照道理,就算有所偏頗,也不至於連海島的影子也看不到啊。”
丁敏君著急的問道:“那第三種情況呢?”
陳彥的聲音有些不確定:“我曾在一本殘本中看到這樣一種說法,書中言海河山川並非一成不變,有時陸地會沉入海中,有時候海水中又會生出陸地。只是這種說法太過匪夷所思,所以……”
陳彥說話時除了開始損丁敏君時微微帶點輕嘲,後來分析情況的時候聲音比平常壓的略低帶著安撫人心的音色,雖然仍舊是平常淡然的語氣卻讓丁敏君鎮定了許多。
“先生,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丁敏君輕聲問道。
“還有多少淡水和食物?”陳彥沒有急著回答丁敏君的話,而是先問了目前的情況。
丁敏君算了算:“大概還夠我們吃個二十天,若是省省的話,一個月也能撐得住。”
陳彥點了點頭:“那不必尋那小島了,我們直接往西走。如果你我未偏離海道的話,十日之內必能見到陸地,若是十日之內見不到,在折返回來找小島吧。”
丁敏君抿了抿嘴唇,這方法在她看來實在是極為冒險,若是五日之內行不回中原,再找小島談何容易。但她並未多言,而是升了船帆操縱船隻朝著一路東行。
縱然是陳彥,這個時候也不像之前五日那樣悠閒的樣子,而是極為注意天時風向和水流。
行過第五個晝夜的時候,丁敏君心中難以抑制的沉了一沉,畢竟按照最初的預計,此時應該已經回到中原。她心中難免又有些擔心,可丁敏君見陳彥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安心:先生多半是有些把握的,不然現在又如何能這樣鎮定。
兩人只是繼續西行,又過了兩個晝夜之後,水流忽然變緩,丁敏君發現船隻行駛變慢,急忙去拉陳彥,可還沒說還,卻見陳彥朝著她微微笑了一下。丁敏君一愣,只見陳彥抬手指向遠方,她順著對方的視線一看,陸地竟然遙遙在望。
“先生,是陸地!”丁敏君驚異不已,叫出聲來。
也難怪她如此激動,此時他們已經在海上行了半個多月,一直都是處在海面之上絲毫不見陸地,連個島嶼也沒見過,此時終於能夠看見棲身之所,縱然不是中原,也叫人能高興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中原。”丁敏君喃喃的說道。
饒是陳彥一路上都一副冷靜自若的樣子,此時此刻臉上也不免面露微笑:“若是中原,你怕是要高興了吧,總算是回來了。”
丁敏君轉過頭去看陳彥,眼裡滿是感激:“先生於我的大恩,敏君實難回報。”
“大恩何必言謝?”陳彥淡淡的說道,他坐回船艙裡吩咐道:“朝著那邊駛過去吧,我看多半就是中原了。”
因為水流變緩的原因,丁敏君他們的船也行不快,他們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