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子安聽話地點了點頭。
“一會兒爹爹和父親回家了,記得該說什麼嗎?”
“嗯,說,恭喜爹爹和父親凱旋歸來。嗯……爹爹和父親身體安好,還有……子安可想你們了。”
“嗯……對了”翠娘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真乖……”
翠娘正給夏子安挑著配飾,門外的丫鬟忽然匆匆地跑進來稟報:“宮裡出事了。”
翠娘一愣,燦爛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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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輕塵終究還是沒有死在雲河之下,他的白馬“妖狐”救了他一命,卻不幸被落魂口下的落巖卡住了蹄子,最終沒能游上岸來,跟著被急流沖走的赫炎蒼弘一同,消失在雲河之中。穿胸而過的一箭,意外將他體內滯留的烈炎之氣放了出來,卻同時讓他血流不止。軍醫冒著極大的風險替他將箭拔出後,他就一直不曾醒來。撐到進京的一刻,卻突然不行了。
意外的訊息,讓原本一派喜氣的朝堂蒙上了陰影。幼主年少,失去了國師的朝堂,將意味著再度動盪易主。然而,對於現今如日中天,又虎視眈眈的南王皌連景焰,各方勢力卻仍舊保持著懷疑的態度。他太年輕、太傲慢魯莽,而且,他曾經使過不少壞,還因此獲罪被禁錮。一直忠於夏侯府的官員,甚至置疑是他暗施毒手、故技重施,偽裝夏輕塵依舊活著的事實。
面對種種輿論,皌連景焰此番的表現,卻是成熟沉穩。他一上朝陽殿,就頂住了各方壓力,上奏封賞凱旋而歸的將士,舉薦人員填補空缺的官職。強硬又態度公平地安排了急需待辦的政事,暫時壓下了原已興波的各派勢力。
“我原以為這樣就有機會贏你了,但你卻倒下了。你不能像父王和師父那樣,說走就走,這會讓我的努力失去意義。我們之間的較量,少了誰都不能繼續……”流光閣內,皌連景焰看著榻上毫無生氣的夏輕塵,嘆著氣說“皇兄去尋找張之敏了,一定能趕回來救你。你不能死,不能這樣對待我……”皌連景焰把臉枕在他的手掌上,輕輕地體會掌心那一點點的活氣。
忽然,肩頭一熱。他驀然回頭,就看見翠娘一臉難過地站在面前。
“翠娘。”皌連景焰回身抱住她的腰,連月來積壓的緊張與壓力在一瞬間爆發,他把頭埋在她懷裡,疲憊地閉上眼睛。
“你去休息吧,晚上還有慶功宴呢,”翠娘平靜地拍著他的後背。
“你不問我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翠娘怨恨地看著榻上,哭了起來“他就是去送死的……你和阿得都把他當對手,我知道他眼裡沒你們。咱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跟他過不去的,是他自己!”
“翠娘……”皌連景焰站起來,把她摟進自己懷裡。
“我真恨你們這些男人。真恨!”翠娘使勁捶打著他,發洩著心中的悲傷。皌連景焰陪著她在流光閣裡守到天黑,見她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這才把她抱起來,送出宮去。自己換了衣裳,去赴那物是人非的慶功宴。
就在朝陽殿大宴群臣之時,太液池上安靜的流光閣內,一團白白的大毛球,滾進了錦繡羅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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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一隻白毛毛的爪子在夏輕塵纏著繃帶的胸口撓了撓,見他沒有反應,長著尖牙的長嘴微微開了開,咬開他胸前的繃帶,尖鼻子靠過去嗅了嗅“真可憐;弄成這樣了……”
一個柔軟的男聲緩緩說著,長長的舌頭沾著潮溼的唾液,在夏輕塵胸前的傷口上舔了幾下。一邊舔,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響。
似乎是被這動靜驚擾了,一直在沉睡中的夏輕塵不安地晃了晃腦袋。微微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朦朧的視線中,一個全…裸的男人眯著細長的眼睛,面帶微笑地蹲坐在榻邊。他的頭髮是白色的,容貌和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媚態。他側對著他,露出身後毛絨絨的尾巴和□上的一塊暗紅的傷疤。
“誰?”是那隻大狐狸嗎……夏輕塵想問,嗓子卻像著了火一樣,只有沙啞的喘息,但是胸口的箭傷好像不再那麼疼了。他看著面前陌生的面孔,不清醒的腦海中有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呵呵,不認得我了……”那男人似乎絲毫不介意自己暴露的身體,慵懶地在他身邊躺了下來,長著絨毛的柔軟尾巴滑進被子力,貼著夏輕塵的肚皮輕輕掃動“我還以為我會折壽呢,沒想到經過這一劫,我就功德圓滿了。”
夏輕塵心中掠過一絲疑問,驚惶無措地感受著他對